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樊飛一直陪著何振。
何振剛從生死邊緣走過,自然沒有精力再去找初蕊。
而樊飛本性就好動,這兩天裏時不時找何振切磋。何振剛殺了人,心理上對動手還有障礙,開始幾次被樊飛打的很慘,然後漸漸放開了。
意誌與決心在這種近身肉搏中起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放開了打的何振很快就搬回了局麵,勝負已經能和樊飛****開了。這個成績相較往日已經相當不錯了,要知道,樊飛的武學天賦根本不是何振能比的,隻是何振比樊飛大兩歲,煉氣境界高一層,這樣才能打平手,如今勝多敗少,自然值得高興。不過與此同時,樊飛也在不斷進步,甚至更快的進步,何振想一直在拳腳上贏得多,可是一點也不容易。
同時,激烈的戰鬥帶來的是氣血異常旺盛的運動,何振在呼吸吐納時驚喜的發現自己幾條未通的經脈關竅,竟有鬆動的跡象。要不了多久就能貫通十二正經,達到練氣後期了——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第三天上午,天氣晴朗。何振在書房讀書畫符,樊飛拿了本拳經,在院中一邊看一邊比劃。
天空中傳來一聲鶴唳,樊飛抬頭,便看見一個穿黃袍的道士走過來了。
“老爹!”樊飛收了架勢,顛顛的跑過來,“你可回來了,怎麼樣,事兒解決了嗎?”
“這個……”樊堂摸摸兒子的頭,麵色有些無奈,“不太好,咱們進屋說。”
這時何振已經出來了,見禮之後把樊堂父子請進屋來。何振神情複雜,有期待有畏懼,但還是開口問道:“樊叔,怎麼樣?”何振問的含糊,不過也沒辦法,總不好直接問:我弄死人了,苦主有什麼反應?
“嘖,”樊堂喝了口茶,咂了咂嘴,說道:“事情有些麻煩……”
何振心裏一沉,就聽樊堂繼續說道:“我之前沒有打聽,現在才發現那個姓任的原來也是有靠山的,應該是鴻臚殿的一個元嬰長老。我本想直接找到姓任的,打他一頓唬住他了事,嘿,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我雖不怕那長老,但畢竟死的隻是個練氣期的小修,沒必要鬧大。”
我本來就沒想鬧大好不好!何振心裏翻了個白眼,又問道:“那樊叔你見到那位,呃,任真人了嗎?”結丹的修士都可以被稱為真人,何振心中有愧,也不好像樊堂一樣叫姓任的,於是就這麼稱呼了。
“嗯,見了一麵,”樊堂點點頭,臉色愈發古怪,“比我想的強一點,具體的也沒說怎麼辦,就是提了個要求。”
“什麼要求?”何振心中有些輕鬆,能對此事作出補償,那再好不過了。
“那個姓任的說,”樊堂竟有些吞吞吐吐起來,“他說,嘿,他說想見你一麵。”
“什麼!?”何振還沒反應,樊飛先蹦起來了,“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老爹你答應了?”
“呃,這個,”樊堂有點不好意思,“當時覺得那人說的在理,他說這畢竟是何、任兩家之事,還是當事人說開了比較好。我不好弱了氣勢,就直接應下了,呃,小滿,你不去也沒關係的。”
“不,我去,”何振卻沒有猶豫的直接答應下來,“此事本該由我出麵,勞煩樊叔出麵奔走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況且我做錯了事,當麵道歉也是應有之義,不管怎麼說已經很好了。”
樊堂聽了很高興,拍拍何振的肩膀,“不錯不錯,是個有擔當的漢子,那明天我再陪你去一趟。有我在,那個姓任的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嗯,就這麼定了,我明天來接你。”
樊堂又叮囑幾句便帶著樊飛走了,何振收拾心情,又開始讀書——不管怎樣生活都是要繼續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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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樞宗的門人弟子主要有五個來源。
一、每年於治下各國繁華城池設下的玉樞外院,選拔年滿十二周歲的少年少女,擇其身具靈根者,教導其修行之法,帶有所成就後帶回玉樞宗修行。然而在各地修行的條件,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玉樞宗本宗,大約有九成九的人無法在十二年內築基,隻有百分之一的人選能帶回玉樞宗修行。
二、玉樞宗修士娶親生子,這部分人中有靈根的可以直接入宗修行,而且大部分都能築基。當然溫室中的花朵能走到哪一步並不好說,但他們的起點確實比凡人出身的要高一些。
三、弘法元師功德無量,有教無類使得道法廣傳天下,即便不入宗門也可已得到最基本的道法傳承。這些人如果能夠築基(凡間叫先天),經過宗門檢驗,修煉的功法與本門道法不衝突的,也可以收入門中。這些人原本都是散修,心性良莠不齊,但大為人處世更為老道淩厲,心境圓融,成就雖然往往更高,但未必可靠。
四、玉樹修士遊曆世間,偶爾也會發現幾個好苗子,這些人也會被帶回宗門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