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邂逅(1 / 3)

太陽高高地掛起,照烈了整個大地。大路兩旁的柳枝被烤得沒辦法,隻好垂下了頭,向太陽投降。蟬兒還不甘示弱也開始“嘰嘰”地叫個不停,就好像整個世界跟它們有仇似的,非得用叫聲向太陽抗議。似乎要叫破這個本來就被汙染不堪的天空。

“文理科分班的名單明天就要公布了。不知道我是否有被那可憐的重點班名單收錄去。”子鴻無精打彩地走在那炎熱大道上向他的學校進發。

走了一段路,子鴻舉手看了看表,“還早呢,現在才2點多鍾。也不急著去學校。”子鴻喃喃地說。

“可惜重點班的名額就隻有那可憐的50個……”子鴻想到此處,心理不禁生出了一種微微的擔心感。

子鴻選的是理科。他認為隻有理科才是他真正的選擇。假若他拋棄理科而去選文科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拿塊豆腐給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他那自己覺得最寶貴、至高無上的頭往豆腐一撞。文科一向是他最頭痛的科目,特別是像他這樣懶惰之人的共同仇恨科目。然而,對理科就不同了,至少他覺得理科不用像文科那樣天天捧著課本啃來啃去,啃到最後無非是認識馬克思比理科多些。隻可惜馬克思不能來見他們,隻能由他們多走一段路,不知勞苦地去見他。那時的馬克思又會多出了幾個同伴來共同鑽研他那所謂的馬克思主義。不知道那時的他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子鴻邊走邊想,越想越擔心。似乎過去對理科的所有成就感都一股腦兒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無奈地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發現太陽也突然間不見了,天空卻多了層層的烏雲。在他看來,烏雲無非就是愁雲。他驚奇地發現,前方空中好像飄浮著什麼,有白色的、紅色的、黑色的……各種各樣的顏色都有。不過那些飄浮物似乎不太好看,隻是那些飄浮物好像繞著一條豎直無形的軸轉來轉去,越轉越高,形狀就像埃及的金字塔。他就這麼一轉念,這一切立刻便出現在他眼前。他甚至覺得自己便是漂浮物。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剛才刮了一陣狂風,那狂風把地上的紙屑、塑料袋刮得團團亂飛,各色的塑料袋還是不時地撞擊了自己覺得可愛的臉蛋,把整個臉蛋給裹了起來。

“他媽的,你們這些沒有臉的家夥卻來裹我的臉,我的臉是你們碰得了的嗎?你們是不是想偷走我這美麗、可愛的臉蛋?”子鴻自言自語地說,“我偏不讓你們的陰謀得逞的!我自己的煩惱還沒有解決,你們卻又來給我添麻煩!”說著就舉起手把塑料袋揪了下來,順手扔到了一邊,道路兩旁的柳枝卻成了無謂受害者!

雨開始下了!直徑差不多有一億納米的雨珠落在了子鴻的全身,擊痛了他。這時他才從沉思中醒轉過來,發現下雨了,而且雨下得還不小!接著,他就雙手靠背,頂住了背後鼓鼓的書包(說是書包,其實那裏麵裝的都是些吃的東西,另外再加一兩件衣服而已),快步往前跑。過不了一會兒,他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沿著道路跑著,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座房子。這座房子便坐落在這條道的分叉口的右前方,而子鴻的學校是在分叉口的左前方。不過學校離這個分叉口還有六七公裏,而那座房子就在分叉口的500米處。子鴻跑到了分叉口,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便往右前方跑去。在這條分叉口右方的道上,他不敢跑得太快,因為這條路很窄也很偏僻,偏僻得幾乎都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地上還時不時地出現了泥坑,坑中充滿了黃色的淤泥水。這種水可與黃河水有得比。

前方的房子越來越清晰了。透著雨霧可以看到那是一座老房子,確切地說那是一座木屋。有兩層樓高,所占的麵積也挺大的,卻不知大到什麼程度。不一會兒功夫,子鴻便站立在那座老木房子的屋簷下,他的對麵就是那房子的大門。那門緊閉著,沒有上鎖。在門縫邊隱隱約約可以見到綠色的浮萍,而且木板有些腐朽了。顯然這扇門有很長時間沒有打開過了。子鴻轉過了身,望著四周,隻見雨霧籠罩著整個木屋,顯得陰陰沉沉。

他再仔細一瞅,發現地上長滿了含羞草。含羞草的小葉受不了風雨的折磨,早就把嬌羞的小葉合攏了。奇怪的是,這些含羞草每一簇便像某個字的形狀一樣。子鴻越看越驚奇,接著就彎下了腰,雙手按住膝蓋,認真地觀察。突然,他認出了距大門最近的這一簇似乎是“我”字。子鴻沿著屋旁一直觀察下去,在右屋側發現了“要”字,轉到屋後便發現了“愛”字,接著有個“情”字便出現在木屋的左側。這幾個字組起來便是“我要愛情”。子鴻繞著木屋走了一圈,看著那些含羞草似乎還可以見到好多的字,但無論怎麼樣看都看不出來。

“以後找死黨一起來看看,說不定他會瞧出來!”子鴻想。

子鴻的死黨就是蔡宇凡。由於他有點婆婆媽媽的,所以同學們就給他安上一個“老驢馬”的外號。(注:“老驢馬”是句罵人的話,“老太婆”在閩莆的方言中的諧音與“老驢馬”相同)對於這個外號,他自己還笑眯眯的,覺得挺好聽的。

再看一會兒含羞草,子鴻越來越覺得奇怪了,越來越覺得恐怖了。他再望了一眼木屋,便覺得有點兒發顫了。

“這些含羞草似乎是人為的”子鴻想著,“但又不像人為的,若是人為的,為什麼這些含羞草組成的字形又沒有那麼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