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清晨,一輛看起來樸實無華的青油小布車從一個豪無人煙的小巷子悄悄行出,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注意這輛車,一切都如同平常的清晨一樣,毫無特點。
馬車一路快步行駛,穿過繁華的商業街,不一會兒就到了京城的鬧市。今日和往常一樣,依舊是大雪紛飛的一天,白雪茫茫鋪了一地,嚴寒的天氣絲毫不擋人們喜悅高興的心情,繁華熱鬧的京城都是置辦年貨的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店鋪也早早的開了張,吆喝著人們進入。
馬車一路上風風火火的向前闖行,駛入了一條寂靜的小巷,在一個掛著大紅燈籠的大門前停了下來。老車夫先下了來,恭敬的站在一邊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公子,到地方了。”
“嗯。”一道悅耳空靈的聲音淡淡的應道。
車上一隻白嫩如玉的手緩緩掀開車簾走了下來,身穿藍色錦緞衣袍的少年站在了馬車邊,頭上帶著輕紗鬥笠,垂下來的紗幔擋了他的臉,馬車上兩個隨從打扮的青衣小廝下了馬車。“這是公子給你的打賞,記得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其中一個小廝走到車夫麵前,扔給車夫一個銀錠。
“是是是,公子請放心,我嘴嚴的很。”車夫高高興興的接過銀錠,一臉討好的笑意,心道,看他出手如此闊氣,不知又是哪位富家公子出來到風月場所玩,怕被人瞧見。
“你走吧,記住別被人瞧見了。”那藍衣少年冷冷的道。
車夫聽到他的話,證實了心裏的猜想,默默不語將駕車行離了了巷子。
“小姐,你到這裏來幹嘛?”翦香疑惑的問道,看了看身上寬大的男裝,不由得皺了眉。
“記得在這裏要叫公子。”樂長煙皺了皺眉,看著這扇掛著紅燈籠朱漆大門,目光幽深如湖。“翦香,我們此次到這裏是為了來看一個人,一個該死的人。”話罷,樂長煙輕輕扣了扣門,大門應聲而來,一個身穿輕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走了出來,手持著一把繡花描金柄的團扇。流轉的目光妖嬈嫵媚。“喲,這位公子可是稀客啊!”媽媽有討好笑容。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前男子,一身華衣,看樣子應該是哪家的富貴公子。可麵上卻是淡漠如冰的表情,肯定是個挑剔的富家少爺。媽媽這樣一想,又逢迎一笑:“來來來,公子快請進。”邊說邊做個請的動作。
樂長煙慢慢走進這風流場所,邊走還在仔細的四處探看。
媽媽跟隨在旁,十分做作的輕搖團扇,說道:“公子想找個什麼樣的陪啊?我們這裏可是什麼樣子的都有!公子你要不要找我們這的花魁來陪…”話沒說完,就被樂長煙抬手打斷。樂長煙停下腳步,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不是新來了一個名為雲荷的?”媽媽先是一愣,而後便是笑意連連,邊搖著團扇邊道:“公子的消息可真靈。這剛到的就被公子看上了,公子你恐怕是喜歡嚐新的吧。”樂長煙沒有回答,這媽媽那有些尖刺的聲音在樂長煙聽來就是煎熬。
媽媽看男子有些沉默,還以為在生氣。立馬收了收誇大的笑容,她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看別人臉色做生意。若是顧客有一絲不滿意,她們這拿到的利潤也就越少了。媽媽也識趣的說道:“那公子先去雅間等著,我這就叫雲荷來。”媽媽含笑前去時,樂長煙立馬拿出一張銀票。媽媽接過銀票,看了看上麵的數目,立馬瞪大了眼睛。
立馬討好說道:“公子可真是大方。等會兒啊我保準公子你會滿意!”
“就叫雲荷一人來就可以了。”樂長煙說完,便由著丫鬟帶著去雅間了。
媽媽拿著銀票,臉上都笑開了花,邊走邊自言自語:“想不到這雲荷還會被貴公子看上,若是伺候的好還說不定會被那出手闊綽的公子又賞不少銀子。沒看出來啊,這雲荷還是個搖錢樹!”
樂長煙隨著丫鬟的帶路。轉轉停停間,樂長煙腳步停在一房門外。丫鬟打開門請樂長煙進去後還沏上一壺茶,低身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媽媽走到雲荷那間房門外,就聽得裏麵傳來了女子抽泣與賠罪聲,還有男子那聽起來十分憤怒的厲聲。在媽媽進門前,男子漸漸不在謾罵了,門伴隨著一記響亮的耳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