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奴婢們就先行退下了。你早些休息。”紅袖清脆的聲音響起,向樂長煙行了一禮便拉著翦香出了房門。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樂長煙從袖口裏又拿出了那枚玉佩,眼神凝重。目光又移向躺在一旁的獨孤寒,獨孤寒臉上還是一副很難以忍受痛苦的表情,額邊都是細汗密布。樂長煙見狀便放下玉佩,拿起絲帕輕輕擦拭著獨孤寒的額邊。而後便起身站起,轉身離開之前,還看了看在燭火映照下的獨孤寒,眼裏夾雜著不明意的深意。
第二日,清晨
外麵還是飄著鵝毛般的大雪,一片連著一片的飄落停留在細木枝上,看起來一夜之間的白梅樹又盛開了很多白梅。
樂長煙早早的洗漱好了過後,便一時來了煮茶的興致。先夾起一旁茶盤裏的鎏金雕花茶杯在燒好的水裏來回均勻的滾了一番放置一邊,而後又夾起一圓茶餅放在了茶臼裏搗碎全全傾倒在燙好的茶杯裏。樂長煙拿起水壺,水隨著一抹弧度注入到茶杯裏。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的熟練且優雅大氣。就在樂長煙在煮茶時,又聽得後麵一聲悶哼。樂長煙的動作隻是停頓了一下,而後便又煮起茶來。
獨孤寒緩緩的睜開眼,眼前全都是不熟悉的場景事物。心裏頓時就防備起來,眼光小心翼翼的四處打探著,最後便停留在站在臨近窗邊的那抹人影上。看那纖細美麗的背影,獨孤寒便愣了愣神。但又突然想起自己身處異處,眼神裏帶著防備與警覺,不假思索的問道:“這是哪?”語言中不帶著一絲的感情。樂長煙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先聞了聞由茶杯發出的徐徐茶香後才道:“你醒了?”樂長煙帶著疑問的語氣反問著。樂長煙轉身看了看帶著一臉防備的獨孤寒,沒回答獨孤寒的話,轉身又弄起了茶來。眼裏卻是夾雜著詫異。對於一個女子來說,被打這樣,估計沒個幾天是醒不了的。可這獨孤寒卻隔了一晚便醒了過來,可見她確實是個有武在身的人。
看清了樂長煙的臉,獨孤寒這才想起是她昨日救了自己。又問道:“為何要救我?”“自然是有用處。”樂長煙也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真正的意圖。因為樂長煙知道自己是騙不了獨孤寒的,何不如說出實意,打消獨孤寒對自己的猜忌。
聽完樂長煙的話,獨孤寒自嘲一笑,帶著不理解的意味道:“我不過隻是一區區無名弱女子,能幫到你什麼?”樂長煙轉身又看向獨孤寒,冷笑一番,挑了挑眉道:“當真?”獨孤寒沒有回答,已沉默應對樂長煙那抹笑意。樂長煙轉身又弄起茶來,似無意般說道:“那我可真是佩服你了。隻是一區區無名弱女子,竟然能逃脫得出一個國家的追捕。我可真該向你學習學習。”獨孤寒聽聞此言,眼神裏多了幾抹黯然與吃驚。獨孤寒又細細的打量起來這樂長煙起來。獨孤家被滅門這件事情,恐怕隻有幕後主導者大燕國皇帝及少數人才知道吧。她這個區區深閨女子又怎麼會知道呢?難不成…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勢力?一想到這裏,獨孤寒就不禁有些訝異。
樂長煙邊弄茶,嘴角有掩不下去的笑意。自己知道這件事也完完全全要托前世的福。前世自己嫁於太子,有太子側妃這個身份自然是可以隨意出入太子府的每一處。那一次也無意間在房外聽聞了太子與五皇子在房中的密談。這談話的內容也正是說得獨孤家被滅門這件事。
獨孤寒越想下去越覺得這個樂長煙不是個簡單人物。獨孤寒緊抓著床沿,眼裏帶著緊張與戒備,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是怎麼知曉的這件事?你到底是誰?”樂長煙又是一笑而過,轉身看著獨孤寒:“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自不用管。而我呢也隻不過是樂府一區區小姐而已。”獨孤寒聽到樂府二字,才恍然想起自己是逃到了大楚,而這大楚的樂府也隻有那麼一個。獨孤寒回想起自家父親曾對自己說過的話:這些國家比較顯赫的大家族中便有大楚樂家。而其他的便是楚國蔣家和大燕呂家、丁家、雲家,大趙的王家、葉家、風家。而這樂家家主若不是怕手拿重權會被皇帝有滅門的危險,才不會裝作一副貫徹中庸的模樣。如果樂家家主不這樣,恐怕這樂家也不止現在這點權勢。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是獨孤家的人?”獨孤寒睜大眼瞳,等著樂長煙的回答。聽剛才樂長煙的語氣,十分肯定自己就是獨孤家的人一樣。這一點,獨孤寒十分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