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男子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可從其微微抽搐的臉龐中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內心並不平靜。而一旁的粉衣女子,早已被這股威嚴嚇得花容失色,恐懼的神情毫不掩飾地擺在她標致的麵孔上。
淩天覺得身體仿佛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腦海中無數次下達站起來的命令,身體卻難以有所行動。他的瞳孔驟然一縮,他看到,手邊原本鮮豔的花朵竟然在這股威嚴之下出現了枯萎的趨勢。
“怎麼辦?原來在這深處,真的有頭恐怖的怪物存在。看來是剛剛的打鬥,將它從沉睡中驚醒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粉衣女子焦急重複著這番話語,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理智。
“冷靜!”
一聲暴喝如當頭一棒,敲在粉衣女子頭上。她原本迷離的眸子重新恢複了光澤,美眸直盯著黃衣男子。
“快走,趁著焱霜澗深處的恐怖存在還沒完全醒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黃衣男子來不及多想,當下直接邁開腳步就往焱霜澗之外快速走去。粉衣女子回過神來,轉身就欲跟在前者身後離去。
就在轉身的瞬間,她微微一頓。在她的視野中,渾身血跡斑斑的淩天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即將到來的憤怒的暴風雨。
但很快,粉衣女子就收回了目光,快步地跟上黃衣男子。或許還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帶著淩天離開這裏,可是她卻沒有這個想法。
淩天苦澀一笑,他心裏明白,對方本就不認識自己,不出手搭救也是情有可原的。盡管如此,淩天心中還是生出了一股怨恨,可更多的是,是怨恨自己的不夠強大。
獸鳴之音不斷地自深處傳來,令焱霜澗的山體都出現了輕微的抖動。
淩天緊閉著雙眼,胸膛在不斷地起伏著。他知道,再這樣下去,焱霜澗深處的存在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他的小命恐怕就得交代在這裏了,可是以他現在這具早已傷痕累累的身體,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靈力纏繞著的指甲狠狠地刺向掌心中,幾乎將整隻手掌刺穿。淩天的眼睛猛地睜了開來,肉體上傳來的疼痛,令他打了一個囉嗦。隻見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拖著血跡斑斑的身體向著近在眼前的錐尾蠻熊的屍體走去。
別忘了,在這具龐大的軀體旁邊,還存在一個山洞。而此刻淩天的目的,就是進入這個山洞中。也許,這個山洞會被焱霜澗深處的存在發現,但,這是淩天能夠生存下來的唯一機會,他隻能祈禱,這個小小的山洞不會被對方留意到。
來到錐尾蠻熊的屍首前,淩天才看到,錐尾蠻熊碩大的頭顱居然被一分為二。大多數猛獸的頭骨都無比堅硬,錐尾蠻熊也不例外,可盡管如此,它的頭顱依然被切開,那黃衣男子的實力確實不一般。
但此刻的淩天卻沒有精力感歎黃衣男子的強大,他現在隻想著快點躲進山洞中。
漆黑的山洞中,淩天自己都不知道他走了多長的距離,他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走得越遠越好。
而在某一刻,身體上傷勢終於戰勝了他的意誌,他感到眼前一黑,接著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淩天倒在了地上,月光石掉落在一旁,勉強照亮了他的身體。在其左臂上,一道隱約能看到森森白骨的傷口清晰可見。這是徐開在他身上留下的刀痕。
微弱的月光石光芒下,一道道血痕在他的左臂上緩緩浮現,他的手臂此刻顯得極為詭異。在血痕出現不久後,那道嚴重的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地愈合著,不一會兒,那道傷口就凝聚成了一道疤痕。
這等愈合速度,堪稱恐怖。然而這一切,卻沒有一個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