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薛靜儀,眾人雖有不解,但是也明白哪個內宅裏沒有沉年秘辛。哪怕心裏再好奇,可是這種事情多半隱諱的厲害,若是探聽的多了,怕是自己的性命都會搭在裏麵。
所以劉姨娘與孫姨娘隻在心下轉了轉,便沒敢再多有表情,小心翼翼的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聽到白鴻禮的話後,一直在邊上忙活的秀芝手上有一瞬間的停頓,而正在她邊上幫忙的銀杏看到這一幕,眸底暗了暗,卻並未多說話。
白玉瑾對於白鴻禮所說之事,心裏大概能猜到一些,都是薛靜儀夜裏做噩夢時斷斷續續喊出來的一些。隻是各中細節,白玉瑾終還是不算太清楚,而且此時決不是求情的最佳時機,心下恍了恍之後,白玉瑾也沒敢出聲。
而白玉瑛與白玉珂平時雖然都維護著白玉瑾,可是這麼個時候,連白玉瑾都不敢說話,她們兩個人更是不敢多插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銀杏掃了眼,發現二小姐白玉琬居然沒過來,再看看劉姨娘,雖然麵上塗了胭脂,到底還是帶著幾分憔悴。也不曉的劉姨娘這一房裏到底出了什麼事,二小姐整天看不到人,連劉姨娘都變的懶嗒嗒的,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此時心裏最絕望的當屬薛靜儀,她本來心裏的想法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白鴻禮不追究,想來那件事情,他便是已經忘記了。可是如今聽他這樣一說,薛靜儀才知道,那到底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白鴻禮又怎麼可能真的忘記?不過就是因為那個協議不再與自己計較罷了,到頭來自己還是輸給了那個女人,拚了一輩子卻還是贏不了已經化做一捧黃土的女人。
想到這裏,薛靜儀癡癡的笑了笑,嘴裏無意識的念叨著:“老爺,你好沒良心啊。說到底我才是你名媒正娶的夫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聽到薛靜儀這樣說,再看看白鴻禮不善的麵色,白玉瑾忙上前一步,扶起薛靜儀的同時衝著白鴻禮討饒:“爹爹,嬸娘快回來了,想來娘也是因為這幾天忙活這些事情,所以情緒壞了一些。爹爹就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不與娘計較了吧。瑾兒這就扶著娘下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白玉瑾也是提著一顆心的。可是現在屋裏便隻有她與薛靜儀關係最親,而且薛靜儀若是沒了,自己的處境也會變的極其惡劣。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自己都要出手求下薛靜儀。
“忙活新華公主回來祭祖的事情,所以情緒不穩?”白鴻禮帶著幾分諷刺的反問了一句,他這一句剛問出口,白玉瑾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是說出來容易,想收回去,卻麻煩的很。
果然白鴻禮在反問了這樣一句之後,又轉過頭,看了正在忙活的秀芝一眼後,冷冷的說了句:“既然夫人精力不濟,那便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以後後宅的事情,便交給秀芝來打理,從今兒起秀芝便是這府裏的姨娘。管家。”
聽到白鴻禮喊自己,一直貓在外麵聽著動靜的管家忙急乎乎的跑了進來,應聲道:“老爺,老奴在這呢。”
“馬上去準備,今兒便抬秀芝進後院,以後她便是府裏的張姨娘。時間雖然倉促了點,但是所有納姨娘的禮數一個都不能少,快去準備吧。”白鴻禮說完,一揮手,管家忙急急的又跑了出去。
而白鴻禮的話無疑是在白玉瑄的小院裏放下了一顆水雷,炸的一屋子的人,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雖然這些年,秀芝的心思或是她在府裏尷尬的地位,這一屋子的人心裏都明白。可是自玉明涵過世之後,白鴻禮對後院的女人並不上心,也沒有再抬姨娘的意思。所以大家便是睜一眼閉一眼的過去了,沒想到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白鴻禮居然說要抬秀芝為姨娘,而且特意當著眾人的麵吩咐,斷不能因為時間倉促,便少了秀芝的禮數。
而且還將後宅的權利都下放給了秀芝,讓一個姨娘掌後宅的權,屋裏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白鴻禮對於秀芝的重視與信任。
一時間,兩位姨娘互看一眼,卻隻是臉色暗了暗,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而薛靜儀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雙眼空洞的看了看白鴻禮,片刻之後這才腦袋一歪,直接暈倒在白玉瑾身上。
突然的變故讓白玉瑾心裏不安的起伏了一陣,之後又急急的抓住薛靜儀,同時示意川貝過來幫忙。生怕再弄出什麼聲響,再惹的白鴻禮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