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歸頭疼,可是白安雅既然已經問到了,白鴻禮便隻能如實的回答。心下穩了穩之後,白鴻禮這才低聲說道:“這位是老臣的二女兒,喚做白玉琬。”
因為之前有了白玉瑄這樣的範本,白玉琬便隻是學著白玉瑄的模樣,緩緩從椅子上起身跪好,高聲說道:“白玉琬見過公主,見過縣主。”
而白安雅看著白玉琬如此優雅的模樣,心下轉了轉之後,又看向了自己的娘親。隻是此時新華公主的眸底似乎有著別樣的暗流湧過,卻在片刻之後又恢複如常。見白安雅看向自己,新華公主又是從容一笑:“免了吧,安國公的女兒倒都是通透的很呢。這個是嫡還是庶呀?”
新華公主似乎對於嫡庶的這個問題很在意,可是再想想她之前對白玉瑄的態度,這份在意又有了值得商榷的地方了。
聽新華公主如此問,白玉琬麵上未有起伏,甚至是學著白玉瑄的模樣,連頭也沒敢抬,隻是輕聲應道:“白玉琬為劉姨娘所出。”
白玉琬避開了嫡庶,而是告訴新華公主,自己的親娘是個姨娘,那麼自己自然是個庶女了。
聽白玉琬如此回答,新華公主眉頭微微蹙起了一瞬間,之後才柔聲道:“本宮不過就是隨意問問,你們也不必多想。畢竟府裏的女兒多,多問一句也好分的清楚些。”
“白玉琬不敢。”聽到新華公主的話,白玉琬後背滲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想想剛才自己的說辭還真的有點欠考慮。可是她也隻是府裏養在後宅的小姐,雖然心思細了些,也略有些謀略。但這種場麵卻還是真的沒有見過,難免緊張了些。
坐在她身後的劉姨娘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的噤了聲。
“無礙,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你不必如此緊張。起身回去吧。”新華公主說完這句,側過頭看了眼白安雅,此時的白安雅正將目光放在白玉瑄身上。
剛才白玉琬的話落下後,底下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反應的,她站在主位這一塊,自然是看的清楚。隻是白玉瑄卻是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像是對這件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此特別的人,白安雅突然對她產生了興趣。不過這麼個時候,顯然還不適合她進一步了解白玉瑄,所以無奈之下這才收回了目光。
轉過頭見新華公主正看她,白安雅衝著自己的娘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後,又在廳裏掃了一圈。
在掃到白鴻蕊的時候,白安雅努了努嘴,帶著淡淡的不屑。之後又像是隨意的一指,輕聲問白鴻禮:“這位姐姐我怎麼看著眼熟呢?安國公還是先將這位優雅的姐姐介紹我認識吧。”
白鴻禮背僵了一瞬,之後順著白安雅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心裏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因為白安雅這次指的人是馬夢竹,雖然隻是府裏的後輩,但是因為皇後的關係,這個兒媳婦身份到底還是特殊了幾分。
穩了穩氣息後,白鴻禮恭敬的應道:“這位是犬子的內子,也是皇後娘娘的嫡親妹妹。閏名喚做馬夢竹,想來是縣主去宮中走動的時候,碰到過。所以才會覺得眼熟。”
聽白鴻禮如此說,白安雅這才長長的“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還未等馬夢竹行禮,便高聲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次在皇後娘娘宮中碰到的那位優雅的姐姐,就是你呀。”
“這麼久的事情,縣主還記得,夢竹的榮幸。”馬夢竹雖然不太喜歡這樣的場麵,但是沒辦法,該應酬的時候還是需要應酬一下的。到底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還是白府的少夫人,雖然是麵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小丫頭名義上的嫂嫂。可是麵前的這個小丫頭也不是個簡單的身份。
想明白這些,馬夢竹從容的行禮,麵色也緩和了許多。隻是馬夢竹到底心思沉了些,她一瞬間的氣息變化,白安雅並沒有看出來。倒是身邊的新華公主眸底閃了閃,但是卻並未插話。
中宮皇後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新華公主雖然接觸不多,卻也明白,必須不會太簡單。能在後、宮一年又一年新人的更替下,卻依然保持榮寵不衰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了呢?
而麵前的這位,是皇後的嫡親妹妹,想來也是受了不少熏陶。明明心裏不樂意,可是麵上卻隻是輕微的表露,饒是一般人根本都看不出來。
白安雅雖然覺得馬夢竹極是優雅華貴,可是心裏就是生不出喜歡的意思。想到這裏衝著馬夢竹擺了擺手道:“姐姐快入座吧,我跟娘親許久未進宮了,也不曉的皇後娘娘最新鳳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