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本來正鼓搗著她剛煮好的藥呢,想著哪一個是給白玉瑄準備的,哪一個是給那個黑衣姑娘準備的,剛分好便看到子書長離帶著幾分陰暗地起了過來。
落雪瞬間覺得自己肯定又是做錯了什麼,不然自家公子怎麼會是這樣的表情呢?心裏不住的顫抖著,落雪認命地低下了頭,等待著子書長離的到來。
“藥弄好了嗎?”沒想到,走近了子書長離隻是淡淡問了一句,神情無波無瀾,饒是落雪跟在子書長離身邊多年,也沒聽出這句話裏麵的不妥。
心下一轉,落雪忙急急地應道:“都準備好了,一會端過去就可以了。”
“銀杏。”聽到落雪的話,子書長離轉過身,看向了銀杏那邊。落雪跟銀杏本來的距離就不算遠,所以子書長離不過提高了一個聲音喊了一下,銀杏便快步走了過來。心裏卻在暗暗地想,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怎麼突然喊自己呢?
“長離公子。”盡管心裏存著疑惑,可是銀杏還是規規矩矩地輕聲問候了一句,同時微微低著頭,似乎是等待子書長離下一句話一般。
“你一會將藥給你家小姐端過去,按時服藥才能好的快。”子書長離說完這一句,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落雪,那意思很明顯,立刻馬上就告訴銀杏哪一個是白玉瑄的藥。
落雪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用多少,便快一步來到石桌邊上,輕輕的將其中的一碗端了起來,放到了銀杏手上,同時輕聲說道:“這會給你家小姐送過去吧,喝了也好早點休息。”
這話說的有多違心,落雪自己都想不出來了。白玉瑄明明剛剛轉醒,這會又讓人家睡,這是故意的吧?可是落雪也沒有辦法,此時自家公子明顯的心情不好,自己可不想往槍口上撞,隻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直到銀杏端著藥走了過去,子書長離這才淡淡地瞥了落雪一眼,之後轉身快步出了山洞。
落雪雖然心裏萬般不想,可是公子那帶著警告意義的一眼,生生的將落雪驚出了一身冷汗。無奈之下落雪隻能加快腳步向山洞外麵走去。
出了洞口,離著山洞大約不到十米的距離,子書長離突然停了下來。想想也是,此時山洞裏有兩個病患,還有銀杏一個小婢女,子書長離就算是真想說什麼事情,也不可能走得太遠。十米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可是從落雪跟出來,子書長離便是一陣長長的沉默,好半天也不肯吭一聲。這讓落雪本來高懸的一顆心跳得更加厲害了。
她不住地在心裏想著,到底自己最近又犯是什麼事兒?想著這幾天在斷崖下邊,她可以說天天是本本分分的,連想出去睡個男人這樣的想法都是沒有的,怎麼就惹得自家公子不高興了呢?
落雪這邊正暗暗想著呢,子書長離突然開口說話了:“那個黑衣人的身份可是能判斷?”
子書長離總算是開口了,而且說的話還極為平靜,內容跟自己也沒多大關聯,想來自家公子心情不好應該是與自己無關的吧。落雪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點點,之後平複了一下氣息這才緩緩說道:“她功夫底子不錯,而且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存活下來。依屬下看她應該也是自斷崖上摔下來的,而且是重傷之後摔下來的。可是她除了幾處是擦傷,其它的傷口看血液的幹涸程度,應該都是之前進行過激烈的打鬥所造成的。也就是說她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身手還是不錯。如此身手的人居然還是個姑娘,屬下認為她是奪命羅刹的人。”
子書長離在白玉瑄睡著以後,冷靜下來分析了一番以後,也是認為這個人不是自己的敵人。而應該是奪命羅刹組織裏的人,倒不是他對自己有信心,而是因為這個若是那邊派過來的人,就是活生生被折磨死,想來也不會向自己求救的吧。在這一點上,連子書長離都不得不佩服那個人。
如今聽落雪這樣說,子書長離也算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落雪這個人雖然有的時候,是挺不靠譜的,可是分析能力,觀察能力都不弱。所以子書長離考慮之下才開口問的她。
“那你覺得她應該是幾號?”據子書長離所知,奪命羅刹中的殺手,對外從來沒有名字,便隻有一個編號。編號數越小,表示她在奪命羅刹中的能力越高。之前子書長離懷疑白安雅身邊的多寶是奪命羅刹的成員,是因為多寶的那雙眼睛。
奪命羅刹在之前曾經行刺過於單的太子,那一次子書長離也算是跟這個二號算是打過一個照麵,那樣淩厲冰冷的一雙眼,讓子書長離印象頗深。所以再次遇到的時候,他才會帶著這樣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