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之後,白玉瑄也來不及收拾其它的,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這才衝著銀杏低低地說道:“帶上東西去給各院裏的主母姐姐們問個安吧。”白玉瑄沒帶上小軟,是因為白玉珩說過木雷府不比其它的府裏,也不似寧國那些沒什麼實權的國公府裏那樣鬆懈。
木雷剛畢竟是右丞相,府裏明衛暗衛的肯定不少,白玉瑄留下小軟就是為了看一下府裏的明衛有多少,至於暗衛的事情不是還有一個十五呢嗎?
而聽了白玉瑄的話,銀杏學著爾夏的模樣,衝著白玉瑄行了個禮道:“婢女這就隨小姐一起。”
對此白玉瑄隻是淡淡一笑,銀杏陪了她這樣久,心思也活絡了不少,所以那個額諾丹姨娘一進門給她出的難題對她們倆個來說其實還真不算什麼,不過就是麻煩了些。
白玉瑄早在離開淨詞觀之前便用山上一種樹上結的小果實給各院的主子們編了手串,為的就是不想讓府裏的任何一個人挑了她一回來連個禮物都不帶的禮。反正她養在府外本身就沒什麼可用的銀錢,帶點東西回來也不過就是為了表示個心意。
所以貴不貴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思!
木雷府的麵積要比安國公白府大很多很多,因為府裏還要養著旁支的姑娘,所以可能是因為這一點,也可能是因為……左丞相的府邸也不小,所以右丞相不想讓自己的府裏不好看,所以建得如此之大。
十一小姐自小便被送了出去,這麼多年第一次回來,府裏的布置她當然不可能認識了,雖然說木雷府的地圖早在到達西達之前她都看了很多遍了,可是如今卻要裝作不認識。
帶著銀杏一路走走停停,問了多名婢女之後總算是輾轉到木老太太的院子裏,位於後院最東邊上首的位置,采光最好的一處院子。
白玉瑄過來的時候,外間守的小廝本來是不想通報的,因為白玉瑄此時穿的衣服是之前準備好的,洗得略微發白的素色衣服,看起來還不如府裏的婢女的穿著呢,也難怪小廝會不肯通報。
小廝不通報早在白玉瑄的意料之中,但是她也不介意,隻是一直低著頭等在木老太太的院子門口,不說話也不肯走,最後小廝擰不過去,冷哼了一聲便走進了院子。
不一會自裏麵走出來一位年輕的小丫頭,雖然年紀比銀杏長不了幾歲,可是白玉瑄卻知道這個是木雷老太太近前的一等大丫環映兒,得寵得很呢。看來老太太是派出了一步好棋來試自己呢。
“婢女映兒見過十一小姐。”不卑不亢,也看不出來其它情緒,果然是跟在木雷老太太身邊的一把手,段數可是比額諾丹姨娘身邊的小丫頭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白玉瑄微微一個半禮回之,同時柔聲說道:“映兒姐姐,萱兒剛回府上,想著來給老夫人問個安的,順便送上萱兒在淨詞觀親手編的手串。”白玉瑄說完,銀杏便將放在帕子上的木製手串拿了出來,呈現在映兒的麵前。
對此映兒麵上連半點起伏都沒有,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十一小姐辛苦了,老太太剛歇下,婢女便先替老太太將東西收著,待老太太醒了必定第一時間秉給老太太聽,想來十一小姐如此孝心老太太定會喜歡的。”
“有勞映兒姐姐,那萱兒告退。”白玉瑄說完便帶著銀杏後退幾步這才轉過身來向著剛才已經打聽好的木雷府當家主母,喜塔氏的院子走去。
而站在身後的映兒眸底暗了暗,看了眼手中明明寒酸到不行的手串,似是低笑了下,這才轉過身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什麼事讓你覺得如此好笑?”映兒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這幾年卻甚得木雷老太太的歡心,老太太的院子中,在映兒嘴裏已經歇下的木雷老太太此時正一臉倦色地倚在正廳的上位處,看到低笑著回來的映兒不由嗔怪怪了一句。
而聽了老太太如此問,映兒忙有禮地回了一句:“婢女是在想,這個十一小姐也算是個聰明的,本來以為額諾丹姨娘一為難她,她便沒了法子,沒想到還來了這樣一出呢。老太太,你看這樣的手串,也便是十一小姐敢拿得出手了呢。”
隨意掃了眼放在映兒手裏的手串,老太太眉眼俱是不屑之色,之後才低低說道:“聰明有什麼用?我要的是她們得聽話,這東西先收著,不管怎麼說也是那丫頭的一點心意吧。對了,若是晚一點沒聽到夫人那邊給這小丫頭屋子裏送衣服,便讓額諾丹姨娘給送一身去。”想了想老太太似是還想說什麼,可是抵不住倦意,最後還是擺了擺手沒說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