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瑄的話音落下之後,上方似乎靜了一瞬,白玉瑄未曾抬頭,自然是不知道上麵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但是她也不在意,左右今天是皇後的生辰,就算是自己有所失禮,想來皇後也不可能有過多的懲罰行為。
更何況,她覺得她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其它人想出聲為難,那麼皇帝呢?她可是沒忘記將西達皇帝的馬屁也拍了。
果然,靜默了一瞬之後,便聽到皇帝帶著幾分開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哈哈哈,本來還以為在道觀裏養的孩子都是膽小怯懦的呢,沒想到木雷丞相這可是養了個好女兒呢,既然有這份心思,便準了。”
“就是啊,臣妾雖然說前些年跟著太後娘娘修了幾年佛法,本應該是排斥其它宗教的,可是都是勸人向善的法派,本就應該是相輔相承的。如今聽聽其它法派的經卷,臣妾覺得甚好。”一聽皇帝這樣說,皇後在旁邊忙跟著隨上去。
隻是白玉瑄未想到,這位皇後居然是篤信佛法的,隻是明顯的她在道觀長大,不可能去念佛經,就算是提前知道,也不可能真的去念。
“是啊,太後娘娘還在的時候,便勸導著臣妾們要一心向善,這位木雷小姐小小年紀,便是一顆善心,的確難得。”這次開口的聲音有點陌生,可是卻依然自上方傳來的,白玉瑄雖未抬頭,可是卻還是精準的判斷了這道聲音的主人,一直未曾開口的哈濟大妃。
相比於烏木古大妃對於皇後半分情麵都不留的做法,這位哈濟大妃想來手段要高明不少吧。明明她才是後、宮之中與皇後鬥得最厲害的一個人,可是在需要落井下石的時候,卻並沒有如此做。
不過想來她也是料到了烏木古大妃會如此,自然是借力打力,她從中撈到些好處的。
也難怪五皇子會一直留在都城,有這樣一位厲害的母親,五皇子想來也不會弱到哪裏去。
“大妃這麼一提,本宮倒是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來月便是太後仙祭,生辰宴會後本宮便閉門抄抄經卷,到日子給太後娘娘燒些去,聊表這些年她對於本宮的教誨之恩。”說這句話的時候,皇後似是歎了口氣,之後還抬起帕子輕輕拭了拭眼角。
至於她是真哭還是假哭的,此時白玉瑄還伏在地上,自然是看不到的,其它人更是隨著附和著,哪還有人去關注皇後是真哭還是假哭。
不過皇後自進宮便與太後相處的極好,想來這會功夫說不定就是真想太後了呢?
“那便有勞皇後了。”皇帝似乎也是想到了些什麼往事一般,再開口的聲音也帶著微微的低沉跟厚重。
“瞧,隻顧得感念太後娘娘的情意了,木雷小姐還跪著呢。快起身賜座,給本宮念一段卷書吧。”本來還帶著幾分戚戚然的皇後,不過眉眼一轉便想起來底下還跪著一位呢,忙出聲給了回應。
“臣女謝過皇後娘娘。”白玉瑄應聲起身,小心翼翼的退到一邊宮女給準備好的繡凳之上坐好,之後這才雙手疊放於小腹,同時眉眼半闔,嘴裏卻是極其自然的開始念起了一卷道德經。
白玉瑄所謂的念其實就是默背的意思,雖然說這些都是臨時抱佛腳現學的,可是好在她因為看那些藥典的關係,對於這些文字也沒覺得有多難消化,眉眼微闔之間便極快的背誦出了一小卷。
白玉瑄並不想在場上停留過長的時間,一方麵她不想引得更多人的注意,另一方麵她還急著知道,那個千裏香背後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雖然說白玉瑄一直都是半闔著眼睛的,可是眸底的光卻是越發明亮起來,默背經卷的時候,還小心翼翼觀察著那些她想去關注之人的表情,或者說是表現。
因為半闔著眼,白玉瑄看得不算太真切,所以有些人她隻能看到些小動作,至於表情,卻是看得不算太清楚。
不過那位之前往她身上弄千裏香的柳側妃的表情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有著微微的疑惑之意,而且還時不時的看似不動聲色的看向上位的方向。
她在看什麼?若是白玉瑄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在看哈濟大妃懷裏的那隻貓,甚至是在想為什麼自己身上明明已經被她弄上了千裏香,哈濟大妃懷裏的那隻貓居然還沒反應呢?
隻是與柳側妃坐在一起的那位巧側妃似乎也有點心神不定的樣子,隻是因為一身深厚的宮裝,所以她的表現看著並不明顯,可是剛才白玉瑄落座的時候,刻意給自己的身體調整了角度。這會她眸底的光芒正好可以看到上位之人,還有就是五皇子後院這幾位女人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