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讓白玉瑄覺得,這一大局棋,怕是不止太子跟五皇子兩派在出力吧,另一派呢?
會是他嗎?
白玉瑄想將目光放到四皇子身上,可是卻還是忍住了,他既然敢來,想來是有自己的退路吧,自己若是投入過多的目光,說不定會提早讓他暴露了。
太醫在仔細地看了看那枚錦囊之後,這才不解地回道:“皇上,這錦囊很奇怪呢,這種放置秘藥的錦囊,因為其莊重性,所以每一年放置秘藥之前都會由各家族的主母親手縫製而成。”
“說重點,這些大家都知道。”聽了太醫的話,皇帝有些不耐煩,不時看看那名說去拿藥太醫走時的方向,不時還看看那枚讓他受傷的錦囊。
“是,皇上,繡這種錦囊,平時用的線都是皇家親賜的金線,可是這枚錦囊卻是用金蠶絲線繡成的,顏色雖然一樣,可是金蠶絲線堅硬無比,堪比武器了,這也是為何這小小的錦囊會傷了皇上的龍體。”太醫說的不急不徐,可是白玉瑄卻聽出了其它的意味出來。
那個太醫之前的話,怕是都為了提醒皇帝,這錦囊是出自何人之手,而借著皇帝正發火的力量除了這繡錦囊之人。
隻是不知道這位太醫所忠何人呢?倒也是個有心思的。
果然聽到太醫的話, 皇帝臉都黑了,猛的起身,高聲說道:“朕記得,今年放置秘藥之前,這枚錦囊可是伊爾家族當家主母額諾丹氏親手繡的,這額諾丹氏何在?”
若是白玉瑄記得沒錯的話,這位額諾丹氏便是那位讓伊爾立輝寵妾滅妻的那位小妾吧,白玉瑄倒是想看看,放著媚七七這樣聰慧之人不用的,反而去寵一位小妾的妾到底是何姿色呢?
被點到名的伊爾一族的主母顯然沒料到今天這些事情還會沾到她身上,自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中間跪好,整個身子都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開口的聲音雖然透著魅惑的低啞,卻哆嗦的不成樣子:“妾身不知情啊,都是宮裏送的線,妾身完全不知道什麼線,皇上明鑒啊。”
這麼一看其實也不怎麼樣嘛,當初這個伊爾立輝是怎麼想的呢?
“你不知情?”聽了額諾丹氏的話,皇帝氣極反笑,最後唇角扯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卻是在下一秒變了臉色:“你不知道的話,那麼伊爾將軍是不是應該知道一些呢?”
之前去給哈濟大妃送過藥,後來悄無聲息的回到座席上的伊爾立輝忙急急起身,走到中間跪地:“臣並不知此事,皇上明鑒。”
“都不知情是嗎?”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透著一絲陰狠,白玉瑄本能的覺得,怕是有人要倒黴了。
下一秒,皇帝再次開口了:“將稚子抱過來,朕倒想看看,這稚子也中了拜月之毒,身為母親,是不是記憶會好一點呢?”
皇帝陰鬱的聲音讓白玉瑄心中都涼了一下,都說稚子無辜,這皇帝還真是下得了狠手,不過反過來想,也是自己的命都被威脅了,這會功夫他哪還會管什麼稚子無辜的,不將這一整個宴會的人都屠了,是不是也能側麵證明其實他還算是好君主呢?
“皇上饒命啊,妾身都招,妾身全都招啊。”一聽皇帝要拿她的孩子開刀,額諾丹氏一聲大吼,跪在哭泣。
而身邊的伊爾立輝卻是目眥欲裂地盯著額諾丹氏看,好像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一般。
看到這一幕,白玉瑄心下了然,想來對於金蠶絲線一事,還有拜月之毒,這位伊爾大將軍怕是知情的吧?
“那便說吧。”主位上,去取藥的太醫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在給皇帝服用解藥,而有了解藥的皇帝,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再次開口的語氣雖然還帶著幾分陰冷,但是至少沒那麼陰鬱了。
“妾身都說,妾身知道的都說。今年繡錦囊的時候,妾身因為不小心摔過一次,所以手腕受了傷,根本就拿不起繡針,可是放置秘藥的時間又不等人,所以無奈之下,妾身便讓身邊的婢女幫著妾身繡的,其它的妾身完全不知情。之前不敢說是顧慮到這是欺君之罪,皇上饒命啊。”額諾丹氏邊哭邊說,隻是條理非常清晰,語速也不算快。
不過白玉瑄卻本能的覺得,額諾丹氏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