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書恍然大悟,這個點是堵車的高峰期,他穿街走巷的繞路是為快點趕到醫院,心裏就有些暖洋洋的。
車子停好後,他們一起來到了醫院的掛號大廳。
秦音書見到在大廳角落的長椅上,她媽正躺在那,眼神黯淡,麵色慘白,旁邊一男一女正照看著她。
“媽—”秦音書心急如焚,走上前去喊道。
秦青川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辦法說話。
旁邊一個四十幾歲、短發的女人焦急的搓著手說:“音書,我是你媽媽的同事蘭姨,你媽心髒病發作,已經吃了急效速心丸,情況還是很嚴重,應該需要做手術。我們去服務台谘詢了一下,現在手術排不上號,要一個月之後。我們不知道怎麼辦好,才把你叫來拿主意。”
秦音書也急了,她媽的情況她知道,醫生之前很多次都讓她做手術,她都拖著沒做,現在這種情況顯然是非做不可了。
蘭城人民醫院是整個蘭城最好的公立醫院,心血管科室又是他們的專長,轉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手術的成功率未必能盡如人意。
她憂心忡忡的看了母親一眼,拜托蘭姨說:“請您幫忙照看我媽,我去找醫生問問。”
說完,她就去服務台詢問坐在那裏閑聊的護士:“我媽心髒病發作急需手術,她以前都是找章琳湘醫生看病,麻煩您幫我聯係章醫生吧。”
護士漫不經心的抬頭看她一眼,冷漠的說:“章醫生上星期退休,去巴厘島旅遊了。不信你自己打她電話。”
秦音書打過去,電話中傳來標準的電腦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她頹然的把手落下來,向護士說:“我媽的情況很危及,請幫我聯係能做主的人幫她做緊急手術。”
護士塗滿口紅的嘴唇頓時拉得很長,斜著眼睛瞥她一眼說:“來醫院的人誰情況不急?要是人人都插隊做手術,對早排號的人豈不是很不公平?”
秦音書咬著下唇,耐心地向她解釋:“我知道您說得對,但事有輕重緩急,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希望您能幫幫忙。”
那女護士不樂意了,登的一聲站起來,指著秦音書說:“別一口一個您的,我才二十二歲,比你小多了,您一口一個‘您’的是什麼意思,是說我老嗎?”
秦音書不禁為之氣結,把心一橫,將記者證拿出來排在服務台上說:“我是《蘭城都市報》的記者,我相信醫院不會見死不救吧。”
“記者?記者有什麼了不起?記者的命就比別人的命值錢?你少來威脅我,我告訴你姑奶奶我不怕,我舅舅是這個醫院的心血管科主任郭祿人,我還能怕你嘖嘖。有本事你去爆料,不過你最好祈禱這一輩子都別進醫院來看病。”護士跳腳起來,張開猩紅的嘴對秦音書冷聲的吼。
秦音書氣得說不出話來,又覺得自己情急之下亮身份也有點不光彩。
她隻好收起證件,準備離開這裏,帶母親去別的醫院,就聽到一個男聲說:“明偉,大呼小叫的成什麼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