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恨(1 / 2)

景筠苦笑,內心更苦,默默轉身,卻看見了他。

賀蘭肖站在那裏,頭發散亂,衣袍淩亂,一看就是急匆匆趕回來,他對著她笑,用責怪地語氣對她說:“怎麼能不等我,就想離開了?”

“是啊,就是不想等你,誰知道你見初戀情人去,要等多久才回來?”景筠語氣裏帶著濃烈的酸意,“幸虧你回來的早,晚一步就見不到我了。”

“真是冤枉,我根本沒去見她好吧。”賀蘭肖一臉委屈。

他騎馬奔跑不遠,突然醒悟起來,想到景筠,就再也無法平靜。

他知道剛剛自己的急切無意中傷害了她,決心要跟她解釋清楚。

至於千機天尊,也該放下了。

“哼--”景筠頭一仰,心裏卻有小小的竊喜,他為了自己放棄見她,是不是表明自己在他心中更重要些呢?

賀蘭肖看著生氣不理自己的景筠,甚感無奈,現在他感覺被她吃得死死的,萬事要以她為中心,可是偏偏自己還挺喜歡這種感覺,這是不是就是犯賤?

景筠看著無奈的賀蘭肖,心情大好,也就大方地原諒他了,不過嚴重警告他不要再犯。

賀蘭肖悻悻接受了,他們決定在洞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啟程,景筠望著雲來城的方向,想到此刻被黑夜籠罩的雲來城,心情突然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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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語趕到的時候,發現林暮岩坐在院中直接用酒壇在灌酒,頭發披散,長袍淩亂,表情痛苦,顯得十分狼狽,完全沒有平時高高在上的樣子。

再看地上已經全是空壇,她心一驚,上前拉住他,企圖奪下酒壇,同時勸說道:“暮岩哥哥,你別喝了。”

“別管我!” 林暮岩沒有理睬她,反而狠狠將她推開,毫不憐惜。

林暮語跌倒在地,看著擦傷的手心,又看看林暮岩,再次站起來。

一壇喝完,林暮岩便狠狠將空壇砸向牆壁,酒壇應聲而碎,碎了夜色的淒涼。

“哈哈--”林暮岩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月光灑在他慘白的臉上,顯得猙獰無比,宛如地獄的修羅。

而這次林暮岩沒有再喝酒,反而向書房走去,他步子有些不穩,林暮語有些擔心,便追了上去。

林暮岩腳步雖然不穩,但步伐很快,看得出內心迫切,帶著濃烈的醉意,很著急地進了書房。

林暮語進去的時候,書房裏沒有林暮岩的身影,再看看書架後麵的密室露出了光亮,她便走了進去,然後就那麼愣住了。

一屋子全是女子的畫像,紅衣翩然,或笑或悲,或倚或立,黑發如墨,傾城之色,與身後的桃花相比,說不出的明媚。

而林暮岩站在密室中央,對著那副最大的畫像,緩緩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龐,神色悲涼而深情。

林暮語看著他,震驚過後是深深的疼痛。

女子的心是敏感而細致的,與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怎麼會察覺不到他的變化?

到了這裏,他對自己很好,但不親近。

他不喜歡自己靠近他,喜歡一個人上臨山好久才會回來。

有時會去不遠的桃花林,觀賞那快要凋謝的桃花。林暮語有時也會跟去卻不敢上前,隻能遠遠地看著他臥在石上,醉看滿林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