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風凜凜,如針刺骨。
京都城北富人區,某庭院內。
“如何了?”冰冷的語氣不帶絲毫的人氣,猶如從死亡地獄傳來,空洞而冷寂,帶著幾分陰森鬼氣。
那人頭罩簾帽,背對著來人負手而立,一身皆是濃重的墨黑,未有一絲皮膚裸露在外,更是難以窺見真容。
“回門主,京城所在的據點皆被璃王手下之人所搗毀,池護法與鷹護法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來人單膝跪地,說話的聲調毫無高低起伏,他緩緩抬首,麵容暴露在空氣中,卻是蒼白的不像活人,在寒風中令人不寒而粟。
“哦?還算有點本事。”
“是否需屬下將人救回?”
“無用之人,救之何用?”
“是。”
“今夜有訪客,無需阻攔,下去吧。”
“是!”
侍衛退去後,黑衣人卻仍是矗立原地,寒風吹起他的墨衣紗簾,傳來一陣冷笑聲,頓時,那人周身爆發出一陣濃重的黑霧,伴隨著陰冷肅殺之氣,他的話語淡淡的飄散了在風中,消逝,蕩然無存。
此人,正是血天。
“妍兒……再等等……再等等……一切給予你痛苦的人……都將死……死……”
夜月璃抱著慕容小小一路跟隨著影蜂,來到這座宅院前。
蕭瑟冷清,沉寂如死。
碎月,即墨雪陽與怡星紛紛皺起了眉心,不知為何整座宅院會是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霎是古怪詭譎。
夜月璃挑了挑眉,他小心翼翼的將人兒放下後,便道,“碎月跟我進去,你們兩個留下保護小姐。”末了,他眯著紅眸,冷森森的道,“若是少了根汗毛,你們知道後果。”
這宅院以超乎尋常的平靜姿態,傳達出一種模糊不清的危險信號,夜月璃能聞到空氣中隱含的死亡味道,他明白,血天定也是想做個了結了。
“屬下明白。”即墨雪陽,怡星紛紛鄭重答道。
慕容小小當下擰眉,素手拽上夜月璃的衣袖,眼神堅定抬眸望向他,“你想丟下我麼?”
夜月璃眸含寵溺的看向袖袍上的那隻小手,大掌將它包裹在掌中後,才柔聲道,“丫頭,相信我。”
相信他絕對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相信他絕對有著想和她白頭到老的決心,相信一切結束之後,他們一家人可以永遠幸福下去……
“正因為相信你,我才更要一起去!”慕容小小無法猜出這前麵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盡管她懷著孩子,知道不能任性的將自己置於危險中,但她就是做不到無動於衷的在一旁等待,她從來就不是個有耐性等待的人。
“丫頭,這次聽我的,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夜月璃的俊臉在寒風中依舊溫柔不減,耐著性子哄著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