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夜心妍,仍是如剛剛夜月璃慕容小小踏進密室中所聽到的低喃般,聲聲溫柔。
“所以,我無需以真麵目示人,這張臉,隻有妍兒可以看見,其它見過的都得死!”說到最後,他又陰桀桀的笑起來,少許,他停止笑聲,再次出聲,“夜月璃?想不通我為何三番兩次想置你於死地罷?是不是好奇我為何不親自動手,一而再的想借南宮月軒之手置你於死地,甚至想看你與南宮君昊父子相殘?”
“你不說也無妨,等我親手了結了你,我亦不會太過計較。”夜月璃眸光銳利冷冽,示意碎月將慕容小小保護好,自己卻上前一步,擋在了她身前。
慕容小小擰了擰眉,未作言語,反正她沒想過要讓夜月璃一人麵對危險,是福是禍她定要隨他在側。
“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還能有命出去?也好,在你死之前,我會讓你死個明白。”
血天轉身麵向躺於蓮花上的夜心妍,一股滔天恨意翻湧而來,不過一瞬,他又猛然收回,帶著些許懷念,悠悠訴說著。
“南宮君昊當年畏懼夜家財勢將一旨聖旨將妍兒召於皇宮,可那該死的南宮君昊吞並那富可敵國的財力後卻不曾好好對待妍兒,還讓她含冤而死!當年若是有我在,又豈會……豈會……都怪我……都怪我不在……可恨的是我視妍兒為珍寶,他憑什麼這般作賤她!那狗皇帝死不足惜!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泄我心中的滔天恨意!”
血天欲言又止,一瞬間,胸腔中的恨意似藤蔓刹那瘋長,那一身鬼刹般的怨毒,似地獄爬出的厲鬼!
他的心幾乎要痛得滴血,為何,為何他剛從那地獄深淵努力爬出,卻看到她死在自己麵前,讓他再度跌落痛苦的深淵,以至於二十來年,他日日活在無法言喻的煎熬苦楚之中,痛不欲生。
“當我趕到皇宮,看到的卻是妍兒將要被火舌吞滅的屍身,情急之中隻能以定顏珠護住她的屍身。當我擁有實力歸來時,卻找不到本該安放在皇陵中的妍兒。不過,我很快便知道南宮君昊並未毀掉妍兒的屍身,夜月璃,這還得多虧得你,南宮君昊這個膽小怕事的狗皇帝,他怕被他丟棄在外的你有朝一日會知道真相為夜家尋仇,遂將妍兒藏匿起來,隻為等將來成為逼迫你的一道有力籌碼!”
“我尋遍皇城找不到妍兒,遂我隻能等,等你回南煜複仇的那一天。而南宮君昊我亦不會讓他死得痛快,我要慢慢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價!可是,定顏珠功效隻可維持二十來年,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我怕來不及再次見到妍兒,她就要變成枯骨,那樣對我來說太殘忍……”
他緩緩將手臂伸向似沉睡般的夜心妍,卻帶著一種難以企及的酸楚,他的眸光穿透黑紗簾,落向蓮蕊之上的夜心妍,僅僅隻一瞬,周遭的陰冷氣息悉數盡褪。
他是愛著夜心妍的罷,慕容小小如是想著,正是因為愛過,她才能看得懂,明明很想碰到蓮蕊上的夜心妍,血天卻像避諱什麼般的不敢觸及,他在顧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