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呼我空虛，空虛…”
豬剛被激昂的歌聲驚醒，看了一眼才蒙蒙亮的窗戶，罵:“哪個王八蛋……”，號碼很陌生，更有理由生氣“誰啊?”
“我，老幺。”
豬剛一下子坐了起來，說:“老幺?你這幾天哪去了，人不見蹤影，電話又打不通，老處女已經下了最後通碟，你今天再不上班就炒你魷魚。”
龍行一一愣，失聲問:“我很多天沒上班了?”說完連忙去看手機，8月25號?
不對啊，龍行一記得很清楚，自己被林開平襲擊那天是8月22號，農曆七月十五，那天是他生日，和一眾兄弟聚會喝多了，後來接到老和尚要吃烤雞的電話，跟著就被林開平偷襲。那23號與24號這兩天我去哪了?
豬剛擔心地問:“老幺，你沒事吧？”
“沒沒事，對了，這兩天沒發生什麼事吧？”
“發生什麼事了?”豬剛被問得有點蒙。
“什麼事都可以，比較大一點的，有話題性一點的。”
“還真有一件，那個水鄉春色的老板你還記得吧，”豬剛突然壓底聲音神秘地說:“聽說被仇家幹掉了，一家三口都幹掉了。”
龍行一記得豬剛曾經和自己說起這個人，大概是說這人把水鄉春色的百十條妹子都禍禍了之類的，好像叫林…林什麼。
“林勝”豬剛說。
龍行一眼睛一下子張大了，楚瑤好像說過林開平的叔叔就叫林勝，怪不得當時覺得這個名字熟悉。
“你怎麼知道的?”龍行一問，既然是聽說那就表示這事還隻是傳聞。
“公司都傳遍了，好像是老處女傳出來的，聽說有大人物把這事壓住了，不過你也知道，紙怎麼可能包得住火，總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的，我還聽說死得非常慘啊，好像被分屍了，嘖嘖，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
“行，不打擾你睡了，掛了。”
“老幺，你今天上不上班啊?”但龍行一已經掛了電話。
豬剛老婆被吵醒了很不滿:“誰啊?”
“老幺”
“有病!”豬剛老婆翻過身繼續睡。豬剛卻睡不著，推了推老婆:“哎，哎哎，你說老幺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能出什麼事，他不一直都奇奇怪怪的嗎，誰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豬剛聽了很不爽，又坐了起來:“你什麼意思，我兄弟那裏奇奇怪怪了。”
豬剛老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噌”地坐起:“朱有剛，你是不是一定要現在跟我吵。”
“你睡，你睡……”
老廟依然破舊，老和尚卻不見了蹤影。
老和尚說他修的是苦禪，所以老廟是家徒四壁這個成語最形象的代表，一張門板搭的床，一張四腳長短不一的矮方桌，兩張原木鋸的矮凳，一個炭爐，一個砂壺，兩個竹杯，能與現代文明拉上關係的隻有龍行一拿來的紅色塑料桶以及龍行一淘汰的智能手機，老和尚很喜歡玩憤怒的小鳥。
所有的東西都在，唯獨少了老和尚，龍行一突然發覺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老和尚。
剛才在舟山舊村見到林開平龍還奇怪，但如果豬剛說的是真的，難道林開平懷疑是自己殺了林勝?所以請了殺手來殺自己，冬虎手上的刀他看得真真確確，再聯想到警察的反應，龍行一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