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
我不再怯懦,不再軟弱,
甚至不再,
愛你。
——
顫抖的手撥出那個記憶裏滾瓜爛熟的號碼,她忐忑不安,要是父親不肯認她怎麼辦,時過境遷,她不確定。
“我是夏振東,請問你是——”依舊是記憶裏溫和的男聲
“爸爸。”遲疑著喊出聲。
“是小依嗎?爸爸很高興,小依能打電話給爸爸。”話筒的那一邊有嗚咽聲。
“小依,發生什麼事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長久不聯係了,這樣突然打電話來,必是發生什麼事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小依別怕,爸爸找他算賬。”
淚水已經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爸爸,我想回大陸。”聲聲哭聲帶動著這邊這個男人的心,這畢竟是他惟一的女兒。
“好,好,爸爸馬上替小依安排。不哭,不哭,爸爸的寶貝。”
——
“小依小姐,少爺說晚上會和您一起回老宅,請您做好準備。”李嬸在門外恭敬地說。
“我知道了。”和父親不舍地掛斷電話,硬撐著起身,收拾著衣物,護照。不知怎麼的,竟觸到了一條手鏈,那是她16歲那年方桀送她的生日禮物,盡管知道那隻是他的助理挑的,甚至他都不知道是什麼,可她還是高興了很久。
有時候,自欺欺人便是如此,明知飛蛾撲火,卻還是一往無前。
仔細地將它放入首飾盒中,放入櫃子中,收好。呆呆地坐在床沿上。
“咚咚咚”,標準地敲門昭示著來人,“小依小姐,可以用午膳了。”
“咚咚咚,咚咚咚,小依小姐?小依小姐?”長久不見回聲,敲門聲也略顯得急切。
“李嬸,你下去吧,我不想吃。”清清冷冷的聲音夾雜著不容忽視地堅定。
“唉,是。”李嬸愣了好久,卻還是應聲。
時間一向過得很快,不知怎麼的,天就已經暗了。
流線型的車身,穩穩停靠在了庭院中間。孤傲的男子從容地下車,李嬸見狀忙上前接過男子手中的公文包和外套。“小姐呢?”
“小姐還在樓上。”躊躇了一下繼續說道,“小姐今天還未用過午膳。”
前進的腳步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為什麼?”那平泊無痕的眼中仿佛升起了怒氣,一瞬間又恢複了清明。
“小姐不想吃。”斟酌著用詞,又怕惹怒了眼前這個男人。
“去請小姐下來。”
“是。”
輕緩的腳步聲已經從樓梯口響起。夏依緩緩而下,一身的長衣長袖遮的嚴嚴實實,雖時初夏,但是陰雨天氣也不太過突兀,隻是臉色偏白。
“小姐。”恭敬地退下。
微微地點點頭,看向方桀,“我們走吧。”
“好。”率先起步往外走,這樣的小依,讓他無所適從。剛想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夏依卻已經徑直地坐入後座,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方桀的眼神暗了暗,卻不發一詞,車子快速駛出。
方宅依舊是那麼富麗堂皇,聽到少爺小姐回來的消息,自是準備開了。
女主人略顯焦急,“紹榮,我心慌慌的難受,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小秋那麼柔弱,我……”前些天,方宅突然有人打了電話進來,索要贖金,卓情一聽便暈了過去。急急部署,好在兩天後接到方桀的電話,說是夏依已經回來了,這才放下心來。
方紹榮是方桀的父親,也算的上是一代商業巨鱷,當年卓情再嫁不知羨煞了多少名門淑女,婚後兩人恩恩愛愛也是一段佳話,方桀雖性子冷,對她倒也尊重。
合上報紙,安慰嬌妻“你放心,有方桀在,不會有事。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你再好好問問。”
“是了,我糊塗了,方桀那麼優秀,出不了什麼事。”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