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說了,蘭妹妹臉皮薄,瞧,臉都紅了呢。”雲君柔明理解圍,暗裏幸災樂禍。
在座的唯有徐昭儀不曾說話,皇後的態度太曖昧,既不曾言明許汀蘭是自己這邊的,也沒說不是。不過到底是太後上心的人,麵前那幾位說的話未免太露骨,她隻好出聲打斷:“林婕妤,伺候過皇上的都知道皇上不熱衷那事,皇上一向喜歡矜持的女子。”
林婕妤不悅反駁:“姐姐也許久未曾服侍皇上,如何得知知道皇上現在愛不愛?看蘭婕妤眉目帶/春的樣,妹妹這不是好奇嘛。”
被人這般形容,許汀蘭羞憤欲死,猛地站了起來嗬聲道:“林婕妤,我敬你是皇上身邊老人不曾回話半句,沒想到你句句讓我難堪,你是何用心可還有規矩?!”
原本一派小綿羊好欺負樣子的許汀蘭突然發作,林婕妤怔愣住,連賢妃也收住話側目相視。
恰在此時,亭外傳來道正經嚴厲的女聲:“蘭婕妤說的有理,林婕妤,你可知罪?”
幾人齊齊轉身看去,紛紛跪下。
原來是皇後來了。
皇後身邊隻帶了個宮女,走上前親自扶起許汀蘭,掃視在場之人,淡淡道:“都起來罷,不是說賞荷嗎?為何一個兩個都尋蘭婕妤的難堪?”
許汀蘭眼眶驀地濕潤了,自從進宮,大家都道她有太後皇後撐腰,唯有她知道自身的無奈。皇後對她冷淡,太後袖手旁觀,她是世家大族教出來的女子,那份矜持和保守是自小養成的,今日被賢妃三人那般說話,真的羞狠難當。
而皇後一出來就幫她說話,讓她突然覺得自己並非孤單一人。
賢妃沒想到皇後真的會來,往常有她的地方皇後都懶得過來,不知今日皇後怎麼了。
皇後許姝並未坐下,她看一眼湖中景色,歎聲道:“荷花年年賞,景致不改,但賞荷人年年不同。不管新舊都要經一遭,今日本是我們老姐妹相聚,何苦為難新來人。”
徐昭儀抬頭看皇後,似乎沒料到皇後會如此直白。
又聽皇後說:“本宮原本想與你們一道散散心的,既然你們無心賞花,那本宮也別打攪你們說話的興致。蘭婕妤,跟本宮來。”
皇後深深地看了林婕妤一眼,視線略過雲君柔,如來時一般淡然離去,隻剩下賢妃幾人麵麵相覷,不敢挽留。
林婕妤被皇後最後留下的眼神微微唬住,倘若皇後罰她,那事情就算完了,最怕的是沉默啊。
許姝不管那心裏亂轉的幾人,帶著許汀蘭直接回蘭頤宮。
明月掬月兩人奇怪主子才出去一會兒怎麼就回來了,見到皇後急忙請安,把心中疑惑壓回肚裏,恭敬奉茶。
皇後擺手讓兩宮女下去了,才正色看向許汀蘭,道:“坐下吧,別幹站著。”
許汀蘭猶豫著,小心坐下。
皇後淡笑:“你不必小心翼翼,你雖是許家旁支,但說到底是我妹妹,我還會害你不成?”
見皇後語氣輕和,沒以本宮自稱,許汀蘭的壓力少了不少。
見她低眉垂首不作聲,許姝便道:“太後在許家選中你,定是因你有過人之處。但若今日我碰巧沒去錦亭,你說了那番話賢妃可會繞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