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猜想是不是雲婕妤動手腳詛咒小主?喜晴的舉動著實值得揣摩,她說了,小主猜想的就是她想告訴你的,但喜晴不敢言明,奴婢猜測喜晴一但說了恐有禍難,最近她過得似乎不好,傷痕累累的。”
說起喜晴,雲綰容細細琢磨沒發表見解,好半晌她才開口:“你先出去,我再歇一會。”
含笑不疑有他,病人就該多休息,為她安置好床鋪後去外麵守著。
約莫申時,皇後娘娘聽聞雲綰容已經醒來,讓身邊太監劉安送來藥材和頭飾綢緞,說免了近日的請安,讓雲綰容好好歇息養病。賀丹娘賀婕妤遣人送來幾本打發時間的奇談書卷,怕擾了雲綰容休息說改日再聚聚。
永福宮西殿,餘清妧抱著幾個蓮蓬回來了,這是她剛剛在浮翠湖摘下的,新鮮的很。餘清妧擦了額上細汗,問身邊宮女朱兒:“賢妃娘娘可在?讓你送到花樣她喜歡嗎?”
朱兒將蓮蓬接過來正打算剝呢,聞言臉色微變帶上幾分憤懣道:“主子,賢妃娘娘和敏修容一直在裏頭,您描的花樣她讓奴婢帶回來了。”
意思就是不喜歡了,餘清妧心底平靜沒有半分波瀾,淺笑道:“朱兒瞧你,腮幫子都氣鼓了。賢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因我二哥的關係,兩家雖然不是對頭但也沒絲毫利益相幹,主子我才進宮就成了九嬪之一,不受她不待見有何出奇。”
“奴婢替小主不值,小主什麼事都沒做,為何她從不給小主好臉色,皇上不去她那又不是因為小主。小主住永福宮西殿,明明是皇後的安排。”朱兒不滿抱怨。
“朱兒,你的脾氣和進宮前一個樣。”餘清妧無奈搖頭:“就這樣罷,既然無論我怎麼示好賢妃還是把我當作敵手,那我以後不再去她跟前,隻求相安無事。”
朱兒見餘清妧總算想明白了,狠狠吐出一口濁氣:“主子,奴婢聽您的,外麵日頭曬了半日,您可要歇息?”
“不必,你們都出去,我自個更衣。聽說雲美人病好了,我去看望看望。”餘清妧嘴角柔柔笑著。
朱兒依言退下。
回到裏屋,餘清妧坐在梳妝鏡前卸了晃眼的鎏金釵環,換上如水碧簪,抬手間袖口衣裳滑落,黃銅鏡前照出女子玉臂,上頭還有模糊的一點紅。
餘清妧放下手,看著小臂上的一點朱砂輕輕歎氣。她不是不習慣讓朱兒巧巧服侍更衣洗浴,而是不敢。落在臂間的守宮砂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帝心難測,誰又知道後宮晉升最快的餘清妧餘充媛,居然還是完璧之身?
她打開胭粉盒子,挑起脂粉再次抹了上去,脂粉顏色太淺,依舊蓋不住朱砂的紅豔。餘清妧扯嘴無奈苦笑,拉下袖子將它擋住,去了屏風後重新換套幹淨衣裳。
“小主你好了?”朱兒見她出來,歡喜迎上前。
餘清妧點頭:“朱兒你留下,巧巧隨我去熙華宮,順便把今個兒得來的曇花帶上。”
那曇花盆栽不小,巧巧抱著吃力便找小太監幫忙,幾人往熙華宮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