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妧無奈,盡心地挑出件淺紫的衣裙,衣裳袖口繡著薔薇。她往雲綰容身前比比,正好襯上她凝脂般細膩白皙的肌膚,餘清妧目光晶亮:“綰容妹妹,就這件罷。”
雲綰容無所謂,去屏風後換上,出來時餘清妧大為讚歎,左右端詳卻覺少了點什麼。她想起進來時那半邊牆盛開的紫薔薇,忙讓宮女采來數朵。
餘清妧將她髻上珠釵卸了重新綰髻,再簪上新鮮的薔薇花。烏黑的發絲上小小紫薔薇點綴,雲綰容麵容姣好,在加上一身相稱的衣裳,霎時讓人感覺眼前一亮。
“喲喲,讓姐姐瞧瞧這下凡來的花仙子。”餘清妧誇張地繞她轉了一圈。
雲綰容大囧:“妧姐姐莫取笑妹妹。”
餘清妧直道是她臉皮薄,抿嘴笑著不再逗她。
兩人隨便走著,路過柳湖時坐了坐。餘清妧說柳湖景色寡淡,更喜歡浮翠湖的蓮花,要去那邊賞玩,雲綰容不疑有它跟著去了。
浮翠湖,錦亭。
高德忠一根棍似的站在亭邊,亭外宮女太監直直站成線等候吩咐,再有那守著的侍衛,一看便知皇上在此處。
高德忠無聊得四周亂看,一侍衛突然跑過來跟他說了什麼,高德忠便哈著腰進到亭內:“皇上,西朝都域的使者今日已抵京,皇上明日可要召見?”
亭內有三人,皇上坐在正中間,左邊做著徐昭儀,右邊是近日風頭正盛的左伶左寶林。
左伶聽聞高德忠稟告,嬌笑著往皇上身邊挨去;“皇上,西朝都域在哪裏?我不知道呢。”
徐昭儀看見皇帝微蹙的眉頭笑了:“左寶林,進宮這麼久,還學不會‘妾身’二字?”
左伶不悅地白了徐昭儀眼,徐昭儀真煩,明明是她遇見皇上先的,她還眼巴巴湊上,一來就挑她的刺!左伶哼了哼:“皇上都沒說話呢,徐姐姐就來教訓人了。”
高德忠掃了左伶一眼,歎氣啊。左寶林,老奴說你傻好呢,還是說你蠢?你不知道皇上想弄死誰前都先默默地養肥再開刀的嗎?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理解皇上這種奇特生物的,左伶便是其中一個,她以為最近表現得太好終於捕獲皇上的心了,得寵之人難免心高氣傲,看不上徐昭儀這個人老珠黃的。
左伶將皇上的酒杯滿上,身子往他那邊倚,拿起酒杯欲遞到皇上唇邊喂下,告狀道:“皇上為何不說話,徐姐姐又欺負人家。”
女子身上略微濃鬱的香味讓齊璟琛劍眉擰起,他掃了眼徐昭儀,聲音微冷:“徐昭儀無錯,左寶林,還認錯?”
徐昭儀麵上一喜,皇上不寵她又如何,隻要我比你位分高,皇上就不會容你踐踏宮規!
但左伶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意識,皇上不是喜歡雲美人嗎,她就學著雲美人的行事做派!左伶哼了哼,大膽直接摟住皇上半邊身子:“皇上,我也沒錯啊,我說著玩呢,皇上……”
那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撒嬌聲還沒完,左伶整個人已經被摔了個狗啃泥。齊璟琛重新悠悠倒起酒來,仿佛剛才出手的人不是他。
皇上的身,可不是你想摟就能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