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妧說到這裏,雲綰容全明白了,原來她掛念的心上人出現了。
可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呢,你是皇帝的女人,就算皇帝不喜,也隻能安靜老死在後宮。
後宮女子的一生,餘清妧該明白。
“妧姐姐,你跟我說這些無用。”雲綰容輕歎,她同情,但也幫不上忙。
眼角的淚水追究忍不住流下,餘清妧悄悄拭淚:“綰容,姐姐明知這種事情不能說出來,旁人我不敢相信,但對你我卻無來由的放心。”
“妧姐姐你就這般放不下?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何不放開心懷?”雲綰容勸道。
餘清妧靜靜地望著她,苦澀一笑輕聲問:“妹妹你愛過嗎?”
雲綰容靜默。
“如果妹妹愛過,應該懂那份割舍不斷的思念,我放不下。”
“也許吧。”雲綰容腦中閃過想起齊璟琛的身影,微微搖頭:“既然放不下便藏在心裏,如若旁人知曉,姐姐該如何自處?”
餘清妧雙眼望著外頭,有幾分失神:“最糟糕的不外是如溫充儀般賜鴆酒一杯,綰容,姐姐真的不在意皇上的寵幸。我為何要說與你聽?自見到你姐姐心裏倍感親切,也許是緣分吧。反正我都這樣了,便是出了事,姐姐衝在你前頭幫你擋刀子,也無悔的。”
“姐姐別說喪氣話。”
“我心裏有數,既然我心不在後宮,又得不到所愛,何不成全他人。”餘清妧淒涼一笑:“姐姐說的是真的,若我死了,最起碼靈魂自由了。”
餘清妧將話說開,反倒沒了顧慮,似呢喃般自語:“今日見著他了,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一定恨我不等他,恨我愛慕虛榮,恨我心狠……”
“姐姐你不是說,是餘太傅將你送進宮的嗎,這都不是你的錯。”雲綰容輕歎,有情人不能成眷屬,確實遺憾。
不管雲綰容如何勸,餘清妧都無法靜下來像出發前的心態。路途再遠,都有到達的時候。雲綰容怕人瞧出端倪,無奈拿出胭脂為餘清妧上妝,掩飾她憔悴的神態。
雲綰容以為此處應該設有行宮,但顯然是她想多了。
下了馬車後,隻見遠處有大片林地,眼前土地開闊,一頂頂營帳駐紮,看來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高德忠領著幾位小太監往這邊來,行禮道:“咱家給各位主子請安,路上顛簸估計各位主子都累了,皇上讓主子們到各自營帳歇息,明日狩獵。”
江修儀道:“我等可要先給皇上問安?”
高德忠笑道:“皇上此刻召見群臣帳內論事,恐有不便。”
江修儀了然點頭。
幾人的營帳離得不遠,小太監將雲綰容領至稍遠那處,討好地為她哈腰打簾:“小主您請進,奴才這幾日是專門伺候小主您的,帳外有侍衛守營,小主且安心歇息。”
雲綰容點頭:“不知該如何稱呼公公您?”
“小主喚奴才小陸子便成。”
雲綰容所居營帳雖小,但一應用具俱全,左側屏風相隔,置備了案台,案上筆墨紙硯皆是新添的,另特意添置繪畫用的顏料,可見是專門為她作畫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