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璟琛淡然收回目光,鳳眼微斂:“雲昭儀好本事,別人踏了千百遍的路,偏你隨便走走都能撿個人回來。”
雲綰容堪堪收回思緒,齊璟琛的話在她腦子裏繞了圈,後知後覺無語道:“皇上這麼一說,臣妾也覺得好神奇!”
說起來還真是這樣,好好的為何啥事都讓她撞上了呢?
“你以為他是朕的孩子?”
雲綰容還在汗顏,耳邊傳來的淡漠聲讓她側目,也聽懂了他的意思。雲綰容剛想回答,又轉頭看看孩子,最終喚了檀青進來:“檀青,你將他帶去量量,明日將尺寸送司製司。”
“奴婢明白。”
孩子不願跟著陌生的檀青離開,眼眶泛起水霧倔拗地望著雲綰容。齊璟琛毫無動容,不等雲綰容再次出聲,直接揮手讓檀青離開了。
雲綰容靜默稍許,道:“臣妾不知該如何回答,孩子是不是皇上的,並非臣妾能左右。
齊璟琛看著她,一直一直看著,害得雲綰容以為自己又惹惱他要被毒舌了。
好半晌,終於聽他說道:“皇室血脈不容混淆。”
意思是,孩子出身,講究的是證據。雲綰容不知心裏是何滋味,倘若是她的孩子,她肯定不會讓他受半點苦難。而眼前小孩,卻連身份都成謎。
“皇上……”
齊璟琛抬眼看看,然後執起她的手兀自把玩。
雲綰容滿腹疑問全落回肚中,幾不可見地歎了口氣。
罷了,若是他的孩子,他會不難受?恐怕心裏亦是百般滋味,而這個人,向來習慣將情緒藏在心底深處。
雲綰容檀口輕張,最終說出的卻是:“皇上,夜深了,歇息罷?”
那孩子被安置在熙華宮西殿,雲綰容替他摘下腰間龍佩,除了衣帶,再解外衫時,發現了之前送他的掛件。
雲綰容淺笑,執起青玉並放在龍佩旁,垂掛的鈴鐺鈴地響了。
“雲昭儀,笑得真蕩漾。”齊璟琛涼涼諷刺。
雲綰容:“……”
皇上,你還是恢複剛才的深沉模樣吧,正常起來太氣人。
隻著裏衣的齊璟琛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榻上,大腿一伸龍靴直直伸到雲綰容麵前,等著伺候。
雲綰容嘴角微抽,突然覺得他這副大爺模樣特別的欠揍。
但人家是可不就是大爺嘛。
雲綰容蹲身剛欲幫他除靴,不料手臂猛地被拽住,整個身子撞到他胸膛上。
雲綰容腦袋埋在他懷裏,淡淡的龍涎香竄進鼻翼,她掙了掙,卻被齊璟琛整個人拉上了榻。
“皇上,妾身還未洗浴……”
“陪朕歇息。”
雲綰容聽他語氣似乎有些困乏,掙紮著撐起半邊身子,卻他已經躺下閉上眼睛,眉心卻未放鬆開。
雲綰容坐起來,解了自個外衫又為他脫靴,拉開錦被蓋在他身上,才重新躺在他身側。
雲綰容悄悄伸手想環住他腰,對方突然翻了個身,驚得雲綰容連忙縮回爪子。一抬眸,卻見齊璟琛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皇上看臣妾作甚?”雲綰容被看得不自在了,往被窩裏挪了挪。
“說罷,朕準你問。”齊璟琛又翻了個身,平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