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被“喜脈”二字砸得腦袋發愣,她還未來得及驚喜,殿外就傳進雜亂腳步聲,隻見賢妃領著人嘩嘩進來,銳利的目光落在徐太醫和雲綰容身上。
“喲,雲昭儀,怎地請太醫來了?”賢妃走至徐太醫跟前,眯眼打量:“昨日在壽安宮不是診過了麼,本宮進來前,兩位商討著什麼呢?”
“賢妃到熙華宮,可是有事找臣妾?”雲綰容緩緩起身行禮。
“雲昭儀莫要躲避本宮問話。”賢妃語帶不滿。
賢妃進得太快,雲綰容連交代徐太醫的話都來不及說,她敢斷定賢妃定是在猜測什麼,所以急忙忙地來求證,但她帶著那般多人,又是為何?
雲綰容目光掠過賢妃身後的敏修容和江修儀,許汀蘭居然也在裏頭。
敏修容也便算了,一直是賢妃的人,許汀蘭算什麼事?
感到腳跟被毛茸茸的東西蹭了蹭,雲綰容心中一動,微擺裙裾,果真見到小小一團的肉鬆。
她見此輕笑,彎腰將肉鬆抱起:“臣妾原怕娘娘不感興趣才不說的,既然娘娘追問,臣妾便直言了,這次請徐太醫來是為治肉鬆的腿傷。”
賢妃狐疑地打量一人一狗,最後眼睛看向徐太醫,嘲諷道:“本宮倒不知徐太醫還有治畜生的本事。”
徐太醫謹言不答,賢妃以為他心虛了,又對付起雲綰容來。她厭惡地掃過肉鬆,下巴一抬:“別拿畜生說事,想糊弄本宮?”
雲綰容聞言,輕輕將肉鬆放在地上。
肉鬆一見溫暖的抱抱沒有了,頓時不幹了,連忙繞著雲綰容轉,前腿一瘸一瘸的。
賢妃眼光輕閃,哼道:“雲昭儀未免太心狠,抱在懷裏的也下得了手。”
雲綰容氣樂了,永遠別跟不講理的人說理,否則隻會慪死自己。她目光輕飄飄地掠過江修儀:“肉鬆如何傷的,江修儀最清楚,不是嗎?”
江修儀臉色微變,賢妃一看就知事情真如雲綰容所說,沉下臉來冷聲道:“本宮管你畜生死活。”
“昭儀娘娘,賢妃是擔心您身子所以匆匆進門,還望您莫要誤會了賢妃一片好意。”敏修容適時出來說話打圓場。
雲昭儀輕笑,哪都有你敏修容啊。
“原來賢妃娘娘是來關心臣妾的,恕臣妾招待不周。徐太醫,還不給肉鬆上藥?”
雲綰容話一出,徐太醫鎮靜地翻起藥箱子來。雲綰容嘴角帶笑,這徐太醫倒是個精明人:“江修儀這一腳踩得狠啊,肉鬆是皇上賞下的,若它骨頭若是治不好,你說皇上會不會惱你徐太醫呢?”
徐太醫原本不知該治失眠,這下心領神會,移手摸上跌打藥膏,又讓宮女尋來短短兩截細木條,按住肉鬆有模有樣地接起骨來。
肉鬆哪願意啊,它的爪子被踩了是沒錯,但沒傷到骨頭,如今被綁著嫌累贅,嗚嗚地叫喚抵抗,卻被徐太醫大掌按住,於是叫喚得更傷心了。
徐太醫不敢再待下去,包紮後向各主子行禮告退。
看著肉鬆“接骨”的地方,雲綰容突地想起齊璟琛右臂掛彩的模樣,暗暗偷笑兩聲,然後滿眼心疼地從抱回肉鬆,那表情無可挑剔,任賢妃幾人都瞧不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