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容醒來,看到一孩一狗乖乖巧巧望著她。晟兒坐在檀椅上,短短的腿兒蕩啊蕩,肉鬆蹲坐在地,棕色的眸子濕漉漉,小尾巴偶爾懶洋洋地甩一甩。
最好笑的是那藍知更鳥,湊熱鬧似的,居然蹲在晟兒腦袋頂。
晟兒見雲綰容起來,眼神一亮歡喜起身。鳥兒受驚,撲閃翅膀飛跑了。
“晟兒怎麼在這?”雲綰容下榻,將跑到前邊眼巴巴看她的孩子抱進懷中。
晟兒好開心,姨姨香香暖暖的,讓他好想賴在身邊。
雲綰容也沒期待他能說話回答,笑嫣嫣地揉揉他頭發,晟兒歪歪腦袋,對雲綰容親近的舉動很喜歡。
含笑聽到聲響進來,笑道:“娘娘,小公子進來好一會了,應該是想娘娘您了。”
“為何不喚我起來?”
含笑服侍她加衣,道:“小公子懂事,抓著奴婢不讓奴婢叫起呢。”
正因為晟兒的懂事,加上以往受到的傷害,所以含笑明白主子為何願意親切對待。也或者是因為主子有了,更憐愛這個沒娘照顧的可憐孩子。
含笑看了看晟兒,隻希望他日後懂得感恩。
雲綰容醒了,肉鬆很興奮,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抬起前腿攀在雲綰容腳邊撒嬌賣萌求抱抱。
後宮的日子日複一日,雖有皇寵,但說白了是困於一方天地,萌萌的肉鬆給雲綰容添了許多樂趣。
雲綰容抱著肉鬆時候,它嗅嗅主人,棕色眼珠子不解地望著她的肚皮,然後歪歪腦袋,抬頭看她,那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
含笑怕肉鬆淘氣會蹬到主子的小腹,連忙道:“娘娘,江充容求見,在花廳侯著呢。”
雲綰容抬頭:“等了很久?”
“約摸兩盞茶時間,奴婢說娘娘您在歇息,充容娘娘說無礙,也不讓奴婢打擾您,奴婢勸不走。”
上回江充容還沒降位份,被太後逼著來請罪,麵子裏子全丟光了,雲綰容想不明白她找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便道:“請她進來。”
其實江充容早已等不耐煩了,但昨夜夢見往年事情,急於求證的她才耐心坐下去。
小滿將她請進殿時,雲綰容正牽著晟兒從裏邊出來。
江充容看著那孩子,目光微閃,聲音確實溫溫柔柔的,似不經意地問起:“這孩子三歲了罷?”
雲綰容抿笑:“許多人見著都說像兩歲出頭。”
雲綰容的話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江充容麵容一僵,極快掩飾住:“妹妹也是胡亂猜測,猜的不對姐姐別笑話。”
“不會,隻是沒想到江充容似乎挺喜歡孩子。”雲綰容轉身朝晟兒說:“晟兒想陪姨姨坐還是陪肉鬆玩?”
晟兒立即乖乖地走到雲綰容身邊,意思不言而喻。
江充容眼光在兩人身上掃個來回:“姐姐怎麼讓他喚你姨姨,該叫母妃罷?”
江充容進來後一連兩個問題,每個都很正常,但雲綰容總聽出種試探的意味。
試探什麼?這孩子的消息有什麼好試探的,最大的謎團莫過於身世。雲綰容微微一笑:“江修儀說話且小心,為何你認定他是皇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