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反將一軍(1 / 2)

太後昏迷的消息讓不慌不忙的皇後微亂了陣腳,宴會是她親手操辦的,她可不想出岔子讓旁人懷疑她的能力。但沒想到宴席前頭相安無事,太後那邊反倒出事了。  采桑進來時雲綰容已經注意到皇後動靜了,此刻見皇後眉頭蹙起,料想肯定出事了。  果然,隻見皇後起身到皇帝跟前說了幾句,雲綰容因為離得近聽到些。齊璟琛麵上表情平靜似乎並不關心,揮手讓皇後離開。  眾人見皇後離席紛紛暗自猜測,然而沒有一人發問,老道地裝作沒看見,交耳談笑。  殿內奏樂不斷,此時有舞伶進殿獻舞。雲綰容看了幾眼,她不太喜歡這種輕柔而緩慢的舞步,不久便收回目光。  皇帝跟前酒杯滿著酒,酒香清冽聞起來極好,雲綰容忍不住看了又看,但想到男子用的酒水向來烈,她這三杯倒的酒量還是算了。  雲綰容遺憾地拿起跟前酒杯,雖說懷孕不宜飲酒,但今日這般美的酒,她舔一舔也都滿足啊。  “今日果酒不錯,酸酸甜甜的,敏修容可嚐了?”賢妃側首跟下邊敏修容說話。  敏修容笑答:“臣妾嚐過了,記得去年的是桃花釀,看味道今年應該是山楂酒罷。”  雲綰容聽到了,蛋疼地縮回手,山楂啊,得,連舔也別想舔了。  敏修容放下酒杯時眼尖地看到雲綰容動作,不由出聲問:“昭儀娘娘不喜歡這酒的味道?”  雲綰容掠過敏修容表情,似乎在看她是不是想試探什麼,然後大方笑道:“敏修容別笑話,姐姐三杯即倒的酒量,實在不敢碰。”  齊璟琛聽聞對話,瞥了雲綰容一眼,輕聲叩叩宴桌麵。  嘛意思?雲綰容轉頭,一眨不眨望著皇帝求解釋。  敏修容亦是不懂,同樣望向齊璟琛,結果被皇帝冷颼的眼神掃過,立即嚇得垂頭不敢再看,連剛才想跟雲綰容說的話都忘了。  顯然皇上沒有解釋的意思,雲綰容看了也白看,一頭霧水地收回目光。  宴席進果桌,宮女照例先呈給皇帝,後邊陸續奉上。裏邊有一串葡萄,如今季節難尋著呢。雲綰容嚐了嚐,略酸,不過十分開胃她喜歡。  身後檀青柱子似地站著,她見主子的手探到放幹果的小碟子,捏起一顆桂圓,臉色瞬間奇妙起來。  娘娘啊,太醫說好碰不得桂圓的,您忘了嗎?  糾結的檀青好想上前提醒,結果抬頭看到敏修容目光總似有若無地放主子身上,頓感不對。  “皇上您嚐嚐?”雲綰容把剝還的桂圓遞給皇帝。  齊璟琛接來吃了,甜甜的味道他並不喜歡。雲綰容瞧出皇上不好這口,於是剝的更歡樂了,無視他的黑臉全送跟前。  等她心情愉快地擦幹淨手指,發現耳邊曲兒換了幾換,乍一聽有恢宏磅礴的氣勢,舞蹈風格驟然變換,領舞之人越身而起,跳的居然是飛天舞。  瞅著舞伶舞至禦前,彩衣飛帶,美貌動人。  雲綰容眨眨眼,摘了顆葡萄塞進嘴巴,轉頭看皇帝。  估計視線太熱切,齊璟琛側首,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想法,危險眯眼,嚇得雲綰容連葡萄籽都咽了下去。  雲綰容嗆了兩聲,臉頰微紅。  一曲舞畢,也不知是誰叫的好,殿內中人接連點頭出聲讚揚。  “賞。”  皇帝出聲,獻舞之人齊齊跪地謝賞。幾人還未起身呢,有大臣道:“皇上,今日老臣再見此舞,想起數年前先帝在宴上對其亦是連聲稱讚。“  齊璟琛挑眉:“付大人想說甚?”  “皇上您且先看看領舞之人。”  齊璟琛看了下,眾人亦是好奇付弘章想說甚,不約而同打量起跪在最前麵的女子。此女年約十七,青色舞衣下微露腰肢,身段極好,那巧施脂粉的臉蛋亦是嬌媚動人。  “此女正是創舞者。”付弘章道:“先帝當年曾遺憾說,此舞不俗,相必創舞者有一番才情,恐凡夫俗子難相配。若有緣得見,必留於後宮不平白糟蹋。”  雲綰容抓起個紅果咬了半口,掃過後宮眾人。喲,個個表情精彩啊。  付弘章的話音一落,下邊交耳相談聲不少。當年先帝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付弘章是兩朝臣子,先帝在時極信任的。  “所以呢,付大人在提醒朕該讓此女下去陪葬?”齊璟琛悠悠反問。  雲綰容險些噎到,急忙拍拍胸口。  付弘章僵了臉:“皇上,若真如此恐怕先帝泉下有知也不高興。”  “自然,付大人出身平凡亦曉得青樓之女不可進門,先帝知曉你想給他送伶人,如何高興得起來。”齊璟琛平靜飲酒。  那領舞的女子倏地灰白了臉。  齊璟琛咬死是先帝要收人,理直氣壯旁人反駁不得。  付弘章語盡時又看到左丞相暗帶威脅的目光,左右為難暗自叫苦,最後頭一扭忽略左丞相,咬牙豁出去道:“臣的意思是,此女受先帝讚賞但如今孤苦伶仃,有才情之人卻埋沒了實在可惜,若皇上賞她容身之所想必先帝泉下欣慰。”  齊璟琛了然點頭:“付大人心善,必能妥當照顧。那朕方才的賞賜便當是這位姑娘的嫁妝了,付大人,還不謝恩?”  付弘章臉色精彩紛呈,憋屈不已。  有人幸災樂禍,誰不知付大人家中有隻母老虎,進宮一趟帶個美貌嬌娘回府,等著受。  此事如在湖中投入小石兒,泛起小小漣漪轉眼消散了,場麵極快和緩下來。  不久後皇後臉色平靜地歸席。  皇帝不問,她卻不能什麼都不說,於是道:“皇上,太醫說太後勞累過度所致昏迷,臣妾出來時太後已經醒來,但恐怕無法參宴了。”  齊璟琛點頭。  殿中人多,雲綰容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大半場宴席坐下來難免無趣,雲綰容想出去透透氣,齊璟琛沒攔她。  出了太承殿,外邊冷風從廊道呼呼吹來,檀青為她披上鬥篷,道:“娘娘想去何處?外頭風大。”  “宮中歲末宴席,每年如此?”雲綰容吐出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