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青嚇住了,向來溫順的肉鬆突然發狂,她連原因都不知道。
檀青以為自己抱得不好碰到肉鬆傷痛之處,連忙把它放回方才檢查的平桌子上。
結果肉鬆一得自由,繼續“嗚汪”地狂吠,聲音略帶稚嫩,居然不管不顧朝著雲綰容幾人方向跳去,幼小的身子落地不穩,腿腳一崴生生摔倒。
檀青慌忙蹲下_身,卻見它摔得爬不起身了。
檀青望向主子,隻見雲綰容皺著眉頭看肉鬆,不知想甚。
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隨檀青去撿藥的婁先生亦是一驚,這犬兒,肺腑傷著還有力氣掙紮,是不懂事還是不要命?
他不等貴人吩咐便利索地再檢查了一遍,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莫非不好了?檀青見主子還在沉吟,便帶了婁先生出去問話。
“方才見婁先生在殿內搖頭,不知為何?”檀青打算問清楚。
婁先生怕得罪貴人所以不敢亂說話,但檀青態度溫和,再加上離了貴人他沒那般緊張不安,於是說:“姑娘,以後切記小心照看啊。你想想,人有五髒,受損得厲害了藥石無治身亡的不少,那犬兒比人弱許多呢。外傷易治,內傷難調。”
檀青愧疚道:“都怪我不小心,往常肉鬆極乖巧,近兩日受傷蔫蔫的,我也不知它為何突然凶狂。您行醫許久,可知為何?”
“犬類多半溫順,從小養在主人身邊的更是。”婁先生說:“姑娘,民間都知道此犬與狼最相似,敏銳得很。殿內沒有跟它爭地盤的同類,那莫非是有它不喜的東西,所以引得它發狂?”
檀青仔細回想。
婁先生是宮外人,心眼直些,不知曉裏邊是非糾纏。他見檀青苦思冥想卻一無所得的模樣,好心建議:“犬兒記性好著呢,若再觸到它不喜的物事,多半會像今日反應,姑娘不妨留心。”
檀青一聽釋然了,盤算著將婁先生的話傳給娘娘。娘娘聰慧,必定會有所覺察的。
殿內,餘充媛羨慕地看著被帶走的肉鬆,玩笑道:“清妧閨中時最愛這毛茸茸的小家夥,如今每次過來見到姐姐的肉鬆,都恨不得抱走了。記得你殿裏還有隻鳥兒,怎麼沒瞧見?”
“許是躲哪裏取暖了,最近不常飛動。”雲綰容道。
賀丹娘也笑著插了句:“雲姐姐是皇上最寵的人兒呢,我等羨慕不來,妹妹隻希望哪天想過來同肉鬆玩耍,姐姐莫嫌煩才好。”
“你們能來自是極好的。”雲綰容回答。
餘清妧見雲綰容說話不如方才歡快,以為她困乏了,說:“姐姐懷了身子要多休息,時辰也不早了,丹娘可要與我一道離開?”
這樣問法,賀丹娘不好不走。兩人同雲綰容告辭,出了殿門餘清妧邀賀丹娘一塊走,賀丹娘以要去中景宮折梅拒絕了。
賀丹娘看著餘清妧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才邁步離開。
“小主方才在看充媛娘娘?”庭兒好奇地追望餘清妧的身影,感歎道:“充媛娘娘與昭儀娘娘關係真好,充媛娘娘說話溫聲細語的,性子和善,怪不得昭儀娘娘願意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