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鬧鬼了?”賢妃打起冷顫:“雲昭儀,你在哪裏見過此人。”
“昨日臣妾去乾和宮碰見過,當時他見到臣妾就跑,袖中揣的火油撒了,所以臣妾印象深刻。”雲綰容說:“昨日太監去追卻追不上,隨臣妾出行的及宮道上遇見的宮人皆可作證。”
皇後見她說得條理清晰,不曾懷疑她話中有假。
“暫且不管他身份是甚,且說夜裏宮門反鎖,宮牆之高,若無人從內開門,他如何進去?”雲綰容淡淡掃過跪地之人,平靜的眸子暗含審視:“皇後娘娘,裏頭有人撒謊了。”
皇後的目光陡然淩厲,喝道:“你等不仔細交代,難道打算擔了這條人命?”
幾宮人身子瑟抖,更覺惶恐。
“既然不說,本宮將你們一塊處置了,連門都守不住,本宮要你們有何用!”皇後冷臉,道:“來人,給本宮行杖三十,幽禁!”
棍棒之罰,傷了殘了便罷,最可怕的是幽禁,他們沒背景沒身份,關起來恐怕永遠別想再見天日。皇後命令剛下,有宮女顫音稟告:“娘娘,奴婢不曾見過那人,但奴婢有次夜裏醒來見到蓮子在外走動,如今想想實在可疑。”
“誰是蓮子,給本宮出來!”皇後嗬斥。
一個身子瘦小的宮女瑟瑟地站了出來,皇後冷冷瞪去,她雙腿一哆嗦,撲通跪倒。
敏修容將小宮女上上下下打量,笑了笑:“你怕甚,難不成真的心中有鬼?做的了壞事的人不該是你這點膽量,就算編個夜起的理由應付也是好的。”
那叫蓮子的跪伏在地上發抖,雲綰容則將敏修容端詳,往常敏修容從不插話,一插話,事情總能隨著她暗中引導的方向走。
許是雲綰容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敏修容側首疑道:“昭儀娘娘為何這般看著臣妾?”
“敏修容的簪子歪了。”雲綰容無害一笑。
敏修容明顯愣住,隨即扶扶髻邊,出門前插上的金簪還真外歪了。
此時皇後朝那宮女說道:“你好好交代,若無錯處本宮自然不會怪罪於你,看你年紀也差不多能放出宮了,別一時想岔,一輩子在中景宮當個灑掃的。你再不說,本宮多的是法子撬開你嘴巴!”
威逼利誘之下,蓮子狠狠磕頭,整個身子微微顫抖,極緊張不安:“娘娘,那人不是行安,奴婢不知道為何他在昭儀娘娘麵前是行安的樣貌。他叫術安,是奴婢放他進來的。”
“為何放他進來?”皇後追問。
“他說被主子趕出宮門無處可歸,暫且收留他一晚上。”蓮子始終不敢抬頭:“奴婢瞧他可憐,外邊天寒地凍的便心軟了,沒想到……”
雲綰容輕笑出聲:“既然是行善,何須避著其他人?蓮子,一個謊言出口,要的是漫天的謊言來掩飾,你打算繼續欺瞞主子,可想好了下場?”
蓮子渾身僵住。
“方才指證你的宮女,說你夜起的時間可不是昨夜,想必那叫術安的時常可憐被罰,你時常開門?”雲綰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