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走後,雲綰容托腮沉思。皇宮深苑紅杏出牆的事說起來荒唐,奈何不知情者爭相議論。這種人想知道的往往不是真相,而是湊熱鬧看人倒黴,尤其是一向風光未狠狠栽過跟頭的雲昭儀。
正思忖著,殿外喧嘩聲起,王保全攔都攔不住,賢妃帶人直闖進來。
雖說是闖,但賢妃意氣風發的模樣,好像自己不過是走在人人能逛的禦花園裏一般。
雲綰容緩緩起身,不畏不驚地行過禮:“賢妃娘娘好興致,不知怎地想起來熙華宮了?”
賢妃的人此舉像在挑釁,含笑明顯不悅,奈何礙於身份低微不能頂話,見主子朝她示意,隱忍著沏茶上殿。
賢妃瞥了眼冒著水霧的熱茶,不鹹不淡道:“本宮今日不是來跟你吃茶的,雲昭儀,外邊閑言碎語想必你也聽說,沒什麼想同本宮說的?”
雲綰容哎呀一聲:“賢妃娘娘想聽甚?臣妾當然有話跟你說呢。雖然人言可畏,但賢妃莫怕,謠言止於智者,人雲亦雲可不好呢。”
見她裝傻充愣,賢妃漸漸端不住頤指氣使的表情,麵容微僵:“雲昭儀別顧左右而言他,事出有因,豈會空穴來風。”
雲綰容驚訝道:“娘娘您認了?原來外麵說的都是真的?太後是您害的啊?”
那好奇疑惑的眼神,一連串的反問讓賢妃的臉色猶如吞了蒼蠅般難看:“雲昭儀,你休想倒打一耙!”
“賢妃娘娘莫惱,臣妾原本不信的,但您方才空穴來風的說法,臣妾細思認為極有道理,如今順從你說法怎成倒打一耙呢?”雲綰容慢條斯理地辯駁。
賢妃咬咬牙忍住氣。
她沒雲昭儀口齒伶俐,嘴巴上討不到好處,況且外頭汙蔑她謀害太後的謠言比之雲綰容更甚,不可繼續糾纏於此。
賢妃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道:“本宮代管六宮,講的是公正二字。既然外麵風言風語波及雲昭儀,本宮當然要問問,也好還你清白。”
“娘娘如此上心,臣妾感激不已。臣妾見您方才架勢,以為是來興師問罪的呢。”雲綰容歉笑道:“原來臣妾誤會了娘娘,真是抱歉。不過還請娘娘下回進來不必匆匆,臣妾也好讓外麵那群不識趣的跑跑腿給您準備茶點,盡盡待客之道。”
嘴裏說道歉,眼中哪有半分歉意,拐彎抹角指責她闖門而進。若換平日她堂堂妃位哪不能進,偏偏遇見個不願吃虧的主。
賢妃橫眼掃去,目露慍色:“雲昭儀生了張巧嘴,但願本宮問話,你能答的上。”
“不知娘娘想問什麼?”
“你與宇文大人本無幹係,為何接二連三與他相見?”賢妃挑起下巴質問。
雲綰容反問:“賢妃娘娘與臣妾身邊侍衛太監本無幹係,為何接二連三與他們相遇?”
“你!”賢妃氣結:“荒唐!後宮行走,本宮遇見個太監有什麼稀奇!”
“原來娘娘也懂這道理。”雲綰容笑染雙眸:“那臣妾一年到頭陪伴君側,見到皇上近臣又有何稀奇?每次皇上都瞧見了的,不如賢妃去找皇上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