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皇後因何事爭吵?”雲綰容問敏婕妤。
如此情形,敏婕妤不敢有所隱瞞:“是因妾身私事,妾身娘家有個正當婚齡的侄子,瞧中了皇後許家的一位姑娘……”
雲綰容從沒見過謹言慎行凡事挑不出差錯的敏婕妤,如今日般誠惶誠恐的模樣。
皆因今日茲事體大,攪進去的人可不會有好下場,敏婕妤怕無法擇清自己。
“兩家聯姻是好事,因何起了爭執?”雲綰容質問。
敏婕妤吞吐其詞,目光閃爍。
底下傳出聲輕嗤,雲綰容抬眸,正看到孫美人來不及收回的嘲弄之意。
孫美人發現雲貴妃施加而來的威壓,心頭驟跳,慌忙跪下。
“孫美人,你有話說?”雲綰容淡問。
孫美人捏緊拳頭,猶豫退縮著,繼而下定決心鼓足勇氣抬頭:“妾身有話要說。”
雲綰容點頭示意。
“敏婕妤口中的侄子,玷汙了皇後家的姑娘,逼著許家姑娘下嫁。皇後得知此事真相自然不肯,兩人便起爭吵。”孫美人憤懣不平道:“敏婕妤口出狂言,說皇後不過強弩之末,答應這樁親事,敏婕妤以後就記著她好,沒準哪天能幫幫她。”
“果真如此?”雲貴妃倏地把目光落在敏婕妤身上。
眾人聽聞更是不敢相信,人前事事妥帖的敏婕妤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妾身冤枉!”敏婕妤大聲叫冤:“妾身哪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你就是這個意思!”孫美人頂撞了回去。
平日低調軟弱足不出戶的孫美人今兒大動幹戈,其中必有內情。
然則此時並非了解詳情的時候,皇後所中之毒才是重點。
“都別爭了,敏婕妤有錯自當另外懲處。敏婕妤與皇後爭吵,不排除懷恨在心暗下殺手的可能,但事關認命,還需證據。”淑妃開口。
“淑妃所言甚是。”雲綰容讚同道:“敏婕妤之錯,待皇後醒來自會處置。敏婕妤,本宮問你,既然你喊冤枉,如何證明你清白?”
“娘娘明鑒。”敏婕妤磕了個頭極快道:“昨晚賀婕妤與扶桑在場,妾身一舉一動兩人盡看在眼裏,妾身絕無下手可能。”
雲綰容與淑妃看向賀丹娘與扶桑兩人。
賀丹娘蹙著眉頭說道:“妾身的確沒看到敏婕妤有可疑之舉,爭吵過後,妾身即刻勸敏婕妤認錯離開了,並未久留。”
扶桑雖是皇後的人,但此時要緝拿真凶,當然知無不言:“回娘娘話,事情確如賀婕妤所言。不過兩位小主離開後,皇後還在氣中,平息了許久才用膳吃藥的。”
雲綰容點頭記下,環視殿內四周,下令道:“方才何人給皇後診脈?小滿,你去把人請回,本宮有話要問。采桑劉安,兩個何在?”
貴妃點名,跪在最後麵的兩人連忙上前,心中忐忑,等候審問。
“你倆往日最得皇後歡心,可曾發現皇後身邊異常?”
劉安最先抬頭,眼光瞥過扶桑:“若說異常,唯有皇後咳血之後,突然打發奴才與采桑二人殿外做事,十分信任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