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就讓她滾?”小滿對盧芳芷成見頗深,不滿道:“這樣的人,放出去了也是禍害別人,不給教訓,她長不了記性。”
雲綰容挑眉,目光放回盧芳芷身上,似在重新思考。
盧母生怕貴妃變卦女兒再受懲罰,以後恐怕無臉做人了,跪行上前,抱住雲綰容的腿,老淚兩行悲傷不已:“還請貴妃娘娘手下留情啊,草民與那不知所謂的女兒已經知錯了,還請您放咱一條生路。”
說完連連磕頭,雲綰容腿被搖動,突然有點體會到皇帝當時被她抱大腿的酸爽。
她僅是一掙,腿就離開了盧母的手,畢竟旁人沒雲貴妃那不怕死不撒手的勇氣。
盧母惶恐泣淚道:“娘娘行行好,草民女兒原本最是乖巧,也不敢奢望這些被鬼迷了心竅,是一位大人……”
“母親!”盧芳芷喝斷她的話。
雲綰容桃花眼微眯,聽出裏邊有官司:“怎麼回事?如實道來!本宮且饒你們一命!”
“民女母親都是瞎說的,貴妃娘娘莫往心裏去。”盧芳芷試圖遮掩,警告地扯了扯盧母衣裳。
“都什麼時候了,還講什麼仁義!”盧母嚇壞了,生怕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拍開盧芳芷的手,抽泣道:“芳芷原先未有攀扯富貴的心思,我倆進京尋親時一無所得,反被那負心漢暗害,走投無路之際是一位大人出來幫我倆出主意。”
她小心翼翼地瞄眼雲貴妃:“大人告訴我們皇上行程,讓我母女二人前往告禦狀,說皇上若為明君必然不會不管,他還教導芳芷說……”
說到此處,盧母吞吞吐吐。
雲綰容擰眉追問:“說什麼?”
“說隻有出人頭地,才能讓人敬仰,讓那負心漢後悔後怕。芳芷容貌耐看,大人便說若能得皇上青睞,想要的,唾手可得。”
雲綰容當即惱了,敢情有人在暗中支招呢!
“你說的那位大人……”雲綰容睨眼雙目無光如死灰般的盧芳芷,冷笑:“是誰?”
“草民不知。”盧母話音剛落,雲貴妃一個眼刀子甩來,盧母當即一絲不落地全倒出來:“是一位長隨,草民也沒見過他口中大人的模樣,那日我們母女在茶樓下,是那位長隨下來幫了我們。”
“可記得長隨模樣?”
“長得挺周正,三十來歲。”盧母據實以告。
模樣周正,算不得什麼特征,這可不好找。
雲綰容審視著她:“沒有旁的瞞著本宮?”
“草民不敢。”盧母惶恐。
“從頭到尾沒見過你口中的那位大人?”
盧母急忙搖頭。
雲綰容深吸一口氣,被氣得不輕:“你要本宮說你倆膽子大,還是要本宮說你們蠢?”
她一拍檀桌,底下兩人嚇得打了個顫,跪在地上恨不得將身子俯貼在地。
雲綰容繞著盧芳芷打量一圈:“你聽說過哪位大人能插手到皇上身上去的,不要命了?被他當作棋子利用,還對他感恩戴德,你們腦子是進水了,還是有坑?”
什麼幫她們,恐怕是借此機會往皇上身邊塞女人,便是出了事,那位大人也能脫身。畢竟他不過好言勸告,受惠者動不動旁的心思,是他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