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妃考慮的如何了?這封家書就是我的誠意。”左妗梅出聲追問。
雲綰容反倒不急:“你是在借這信表明自己在丞相府的地位嗎?本宮可以信左丞相依舊看重你,但說是誠意……有點不夠啊。”
“那雲貴妃想要什麼,你什麼都未幫我,便想將好處拿到手,天底下沒這樣的好事罷?”左妗梅精明得很。
雲綰容聳聳肩:“給點利息,本宮才有動力幹活啊。”
許是左妗梅完全沒想過雲貴妃居然會耍賴,有點懵,隨即諷刺:“原來雲貴妃與皇上都是一丘之貉,就想著從左家手裏摳好處呢?”
雲綰容微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謝謝你誇本宮和皇上般配。”
若換以往,左妗梅的脾氣完全忍不下去的,如今她經受磋磨,已經學會忍耐了,盡量心平氣和:“雲貴妃如此聰明,家書中能琢磨出來的消息哪條不重要?”
“可本宮想要的不僅如此啊。”雲綰容笑了:“之前你說的可是讓左姚兩家欠本宮一個人情。”
幸好左妗梅有心理準備,不然定被眼前之人的土匪樣氣到半死,她道:“我會修書一封,作為條件,雲貴妃幫我將敏婕妤拉下水。”
“你可真恨她呀。”雲綰容狀似感歎。
“她出手了,想要害死我,就在雲貴妃出發香山行宮後的第二日。”
這消息出左妗梅口中說出,比宮中任何傳言都有真。
雲綰容詫異的是左妗梅的警惕之心:“那你如何躲過去的?”
“她一向謹慎,未曾得手,是因皇後身邊的扶桑出現了。”說起那人,左妗梅恨不得能抽她皮喝她血:“她不會放過我的,但我要活著。”
“這麼說,依舊沒有證據啊,也沒逮著人,全靠你嘴巴一張一合自個猜測,這讓本宮很難做呢。”雲綰容思來想去:“本宮需要點時間。”
“我能等。”左妗梅眼底俱是恨意。
“可本宮等不得了。”雲綰容起身來到她麵前,麵對她不解的神色,直言道:“半月後皇上南下,本宮隨駕出行,難道你沒得到消息?不對,算一算隻剩十四天了。”
左妗梅臉色微變。
“看來本宮也不好意思討你要什麼好處了,看天意罷。”雲綰容道:“十四日裏,本宮會護你周全。另外有個法子,不知你稀不稀罕?”
“雲貴妃請說。”
“本宮替你向皇上稟明你與敏婕妤之間恩怨,讓皇上出手。”雲綰容坦言。
“不,我不信他。”左妗梅不假思索地拒絕,自嘲道:“皇上是這世上最能理所當然選擇偏袒的人,我不信他。”
曾經得寵過的左氏,對皇上的愛也不過如此。說起寵,兩人更像互相索取利益罷。
雲綰容看破左氏的心思,眼底流淌過的是不為人知的幽晦光芒。
從冷宮出來,跟隨身側的尤嬤嬤滿臉憂慮。
雲綰容快步而行,麵容清冷:“尤嬤嬤有話直說。”
尤嬤嬤猶豫稍許,道:“娘娘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本宮沒有忘了,本宮是如何重傷落湖的,本宮孩兒又是如何死去的。”雲綰容停步,直視著前方空蕩蕩的宮道,不知目光所落何處,聲音發冷:“本宮沒有證據,但敏婕妤絕非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