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之中,一紅一藍兩個能量球上下浮動著,冰火交合的能量絲如同一條條纖柔的溪流般不斷從能量球中分散而出,伸展著,蔓延著陸續流淌進入黑暗之中……
清早,一間極為樸素的瓦舍內。芙鳳蓋著毯子,正躺在一張窄小的竹床上。謝小瑩俯首趴在床邊也在睡著。屋子內的擺設顯得極為寒酸,一張方桌,四個竹子編成的馬紮,還有角落裏一個破舊的楠木箱子,除此之外就別無它物了。
芙鳳的雙眼緊閉著,但此時他的意識確是無比的清醒。感受著體內冰火兩種能量的流動,他驚喜地發現自己似乎對這兩股神奇的能量有了一種潛在的控製力。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發現這兩股能量能夠自發地向他身體受傷的部位彙聚,治療受傷的經脈和肌肉。隨著傷口逐漸恢複,他發現能量開始自發地向自己感到不適的地方流動。再到後來,他欣喜地發現,自己隻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哪裏能量就會自動向哪裏流動。
這一切都是在芙鳳的昏迷中進行的,雖然他失去了對外部世界的感知,但是卻對身體內的情況卻洞若觀火。在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他指揮著一冰一寒兩股能量將自己的身體上上下下的經脈全部修複了一遍。起初能量隻是包裹在經脈外圍滋養著經脈和筋骨生長。後來,隨著修複的經脈越來越多,冰火兩股能量仿佛熟悉了他的身體似的,開始向他的經脈和肌肉內部滲透。
剛開始的時候芙鳳嚇了一跳,但是能量入體的那種極致的舒適感讓他瞬間打消了停下來的念頭。能量球發出的一道道能量絲線開始直接往他的肌肉和經脈裏鑽,速度不知道比原來快了多少倍。於此同時冰火兩個能量球也開始逐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暗淡,最後完全消失。
當一道道能量絲開始進入他的腦海的時候,芙鳳全身微微一震,直接蘇醒過來。
就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一紅一藍兩道光束猛地自他的眼睛裏激射而出。芙鳳隻覺得房間裏的冰火元素猛地震蕩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能量波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驟然向四周散去。好在能量波的力道十分柔和,但即便如此還是將睡在床邊的謝小瑩搖醒了。
謝小瑩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芙鳳,你醒……啊!”謝小瑩尖叫一聲嚇得差點直接坐到地上。此時,芙鳳的雙眸一左一右分別散發著紅藍兩色的強光,如同兩盞明燈,晃得人幾乎看不清楚他的麵容。芙鳳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趕緊閉上雙眼,控製著體內的兩股能量緩緩平息下來。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眼中的紅藍兩色光不見了。隻是他的雙瞳卻變成了淡淡的紅藍兩色,除非仔細觀察,否則幾乎看不出來了。
“瑩瑩姐,你沒事吧?”“剛剛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謝小瑩有些驚魂未定,心有餘悸地望著芙鳳的雙眼。“這個,我也不大清楚”,芙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小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條會噴火,會吐冰的怪蛇,我把它的眼睛給吃了。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芙鳳沒有說謊,他當然不清楚現在他的眼睛早已不是普通的肉眼凡胎,而是代表著冰火通體的無上至寶——冰火魔眼!當然冰火眼的使用方法他也是不知道的。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謝小瑩湊上來摸了摸芙鳳的額頭。“沒事,我已經完全好了,你看。”說著,他揭開毯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咦?師傅,你醒了。”芙鳳雙腳剛一沾地,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少年看起來跟芙鳳年紀相仿,一張方臉白白淨淨的,柳眉星目,透著幾分嬌貴和跋扈,不過最顯眼的還是他那件秀滿了牡丹花的白袍。
“師傅?你叫我?”芙鳳四下看了看確定自己兩旁無人,這才吃驚地問道。“對呀,當然是您了。哎,你們幾個快進來,師傅醒過來了。”沒等芙鳳搞清楚,白袍少年興廢地歡嘯一聲,跑出門外。
“瑩姐,這人是誰呀?”芙鳳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不記得了嗎?那天你上去打擂之前,有一夥人先和那群壞蛋打了一架。他就是那夥人的頭頭,也是咱們鳳霞鎮鎮長的公子,叫白烈。”
“哦~”芙鳳瞬間想了起來,雖然當時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擂台上,不過那件秀滿了牡丹花的白袍還是很容易讓人記住的。
兩人正說著,屋外一陣喧嘩。不一會兒白烈領著幾個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一共七人,最後進來的是一個身高七尺開外的皮膚黝黑的壯漢。盡管他的臉上還包著厚厚的紗布,但芙鳳還是一眼認來他就是那天在擂台上被打倒的黑大個。
看著匆匆闖入的七人,芙鳳本能地以為他們是來找麻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眼神中也霎時間充滿了寒意。他甚至已經準備了好了,無論誰有任何異動就立刻出手。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芙鳳跌破了眼鏡。七人進屋之後,竟然噗通一聲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屋內空間本就十分狹窄,七人擠在門口根本跪不開,最後黑大個直接被擠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