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霞鎮,一片低矮的民房上,圓月如同一個白玉的巨盤懸在天邊。在柔和的月光下,一個黑影在房頂上飛速跳躍著。
芙鳳將自己的速度提高到極限,在房頂上來回跳竄,瘋狂地向著老謝頭家的院子狂奔。如果說郊外的埋伏是炎飆家族精心安排的話,那麼自己走後他們會對老謝頭一家怎麼樣?回想起白天紅發少年盯著謝小瑩時滿臉猥褻的表情,芙鳳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陣隱隱的不安。此刻他的上身赤裸著,背後五道長長的傷疤仍然有鮮血不斷滲出來。
終於,老謝頭家的院子漸漸出現在芙鳳的視野之中。“不好!”芙鳳心中一驚,此刻院子的門正大開著,老謝頭倒在院門口的一片血泊之中。
“老爹!”芙鳳狂叫著衝進院子,一把將老謝頭抱在懷中。老謝頭嘴角噙血,滿臉的淤青,後背上一個兩寸來長的大口子,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向外流淌著。
“老爹,老爹,你醒醒,你怎麼樣了?這是誰幹的?”芙鳳的右手緊緊地捂著他的傷口,可鮮紅的血仍然不斷地從指縫間滲透出來。
在芙鳳的劇烈搖晃中,老謝頭似乎有了一點意識。“芙鳳……快!快去救小瑩!她……她被白烈抓走了,你快去救她。我……我不行了,今後你們姐倆要……要相依為命!”突然,老謝頭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接著便再沒了動靜。
“老爹!老爹!”芙鳳驚恐地搖晃著老謝頭漸漸僵硬地身體,就如同幾個月前他抱著母狼一樣,隻不過這次奪走生命的不再是時間……
與此同時,白府一間裝飾得極為精美的臥房內,謝小瑩正躺在一張紫檀雕花的木床上,床上鋪著一張完全由狐皮縫製而成的被子。謝小瑩的手腳都被繩子牢牢地綁著,嘴巴則被一條白布毛巾堵得嚴嚴實實。因為掙紮時用力過猛她的雙手已經被勒出了條條血痕,雙眼中滿是驚恐。
突然,“吱呀”一聲,房門開了。紅發少年一手提著酒壺醉醺醺地從門外走了進來。白烈答應親自去抓謝小瑩之後,炎榮這才來了興致,陪著白洪把酒言歡,直到下人通報謝小瑩已經被抓來,兩人這才作罷。
“小美人~”炎榮淫笑著走到床邊,看到來人是炎榮時謝小瑩驚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裏隻能發瘋般地祈求芙鳳能趕緊過來救他。
“想不到吧,咱們這麼快就見麵了。”炎榮右手端起酒壺灌了一大口,左手卻已經緩緩摸上了謝小瑩的玉腿。謝小瑩仿佛觸電一般痛苦地死命掙紮著,扭動著,此時手腳上綁著的繩子似乎已經變成了索命的鐵鏈,牢牢地鎖住了她的命。
“哈哈!寶貝,別著急呀。待會我就給你鬆開,啊~”說著他的手向謝小瑩的裙內摸去。現在正值夏季,謝小瑩的身上除了一條破舊的粗布裙子之外,就隻剩下貼身的內衣了。她歇斯底裏地狂喊和怒罵著,隻不過嘴巴被毛巾緊緊地塞著,她的哭喊變成了咿咿呀呀的吼叫。隻能用盡全身力氣蹬踹,掙紮,一顆顆滾燙的熱淚順著她的眼角不斷滑落。
炎榮終於沒了興致,淫笑著,抓起謝小瑩的裙擺猛地一撕,呲啦!一聲,裙擺撕裂,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
“白烈,你給我出來!”芙鳳握著一根黝黑的鐵杖站在白府門口大聲叫喊著。鐵杖的長度跟他的身高相仿,正是他從蛇窟裏帶出來的。他沒有直接衝進院子,心裏還念著些許的情誼。
芙鳳剛喊了兩聲,就聽到門後一陣騷動。緊接著,吱呀!咣當!一聲,大門一分為二。二十幾個家奴院丁手拿著刀槍棍棒從門裏衝了出來,擋在門口。不一會兒,白烈也從門廊中走了出來。在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三十幾歲的模樣,身著紅色的長袍,袍子上繡滿了金色的紋路,在袍子的正中央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鳳。滿頭淡紅色的長發,一張白皙瘦削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另一個人四十幾歲的樣子,身著一件黑色的武士服,上麵繡著同樣的紅色紋路。刀削斧剁的方臉旁,賅下長滿了鋼針般的須髯。
雖然隻見過一麵,但芙鳳卻記得很清楚,白天爭吵的時候這兩人就站在紅發少年的身邊,尤其是那個腰佩長劍的中年男人。頓時,一股怒意湧上心頭,牙齒也狠狠地咬了起來。
“白烈,你為什麼會跟炎家的人在一起?你把瑩姐帶到哪裏去了?快交出來!”芙鳳絲毫沒有提及郊外遇襲的事情,他的心底還抱有一絲幻想。
白烈站在門樓之下的陰影之中,看不清楚表情。“芙鳳,兄弟!你走吧!這裏的事情不是你能的管得了的,咱們兄弟一場,我不希望看到你身首異處,這裏有些錢,你拿著離開鳳霞鎮吧。我已經和炎榮少爺商議過了,隻要他不再見到你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說著白烈從懷中解下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向芙鳳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