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離開孫家後,但並沒有遠走,他在等著阮健公。
昨在對麵看到了可疑人員,就算不配合溫秀峰,至少要告訴阮健公。
阮健公是他的頂頭上司,一般情況下,他還是會尊重的。
“怎麼還沒走?”阮健公出來見路承周還沒走,詫異的問。
他與溫秀峰不歡而散,心裏很是不爽,就算溫秀峰是探長,但也沒必要在自己麵前擺譜吧?
發生在英租界的案子,沒有巡捕的配合,光靠偵緝股的人,能破案嗎?
可溫秀峰這個假洋鬼子,偏想出風頭,對路承周一臉輕蔑也就夠了,竟然對他也沒好臉色。
“昨下班後,我在對麵看到兩個可疑之人。”路承周恭敬的。
“詳情。”阮健公眼睛一眯,輕聲。
孫保全是昨傍晚被綁架的,而路承周在下班後,在附近發現可疑人員。
不管是不是那些人幹的,都是條重要線索。
路承周很快將昨傍晚的情況了,他一邊一邊觀察著阮健公的臉色。
“剛才原本想告訴溫探長的,可我還沒開口,他就要趕人……”路承周完後,還不忘抱怨一句。
“既然人家瞧不上咱們,就讓他去折騰吧。”阮健公淡淡的。
溫秀峰恃才傲物,認為巡捕都是廢物,讓他自己去查就是。
“阮巡官,我想今在租界內碰碰運氣,不定能碰到他們。”路承周突然。
“昨才做了案,今他們就敢跑出來?不定人已經離開了。”阮健公搖了搖頭。
如果孫家昨晚上報案,或許還有機會將人困在租界。
今早上才報案,除非綁匪來要錢,否則是抓不到人的。
溫秀峰之所以不讓巡捕插手,恐怕也是知道這一點。
路承周提供的情況,也不算很重要,但溫秀峰不知道的話,總會增加他辦案的難度,這一點讓阮健公很舒服。
“如果人沒離開呢?”路承周堅持著。
他覺得,隻要有一絲希望,就要拚盡全力。
這種案子,有的時候需要的是運氣,但是,機遇是給有準備之人的。
“回去再吧。”阮健公看了看四周,突然。
他與路承周待在孫家門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溫秀峰之所以不讓巡捕插手,除了因為巡捕確實不擅長破案外,也是不想讓綁匪知道,孫家已經報案。
路承周暗暗歎息一聲,阮健公沒有當麵回應,就是否決了自己的提議。
上午,怡和洋行找到警務處,要求盡快破案。
不抓到凶手,至少要把孫保全找回來。
怡和洋行在英租界占了一個董事之位,他們找上門來,克萊森琪很是重視,他隨即下令,務必盡快破案。
然而,案子不是破就能破的,就算是溫秀峰使出渾身解數,也還沒有頭緒。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綁匪勒贖。
但是,孫家和怡和洋行,要求警務處一定要做點什麼。
溫秀峰坐在孫家,等著綁匪打電話,這也算辦案?
中午,路承周接到命令,將二十四號路嚴密監視起來。
不但二十四號路,整個英租界全部動起來了。
同時,路承周領到了一張孫保全的照片,其實他是認識孫保全的,隻是以前沒有過話。
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將十二名手下集合起來,把照片交給他們仔細觀看。
孫家是二十四號路的大戶人家,有些老巡捕,也都見過孫保全。
克萊森琪要求,七之內破案。
他當麵問溫秀峰,七之內能不能破案,如果不行的話,他就換別人來辦案。
溫秀峰本就是非常高傲的人,他被克萊森琪一激,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七之內一定抓到凶手。
立了軍令狀,溫秀峰的壓力就大了。七之內抓到凶手,如果沒抓到,被上麵責罰是事,溫大探長的麵子,可就丟盡了。
然而,路承周並沒有什麼壓力,該下班就下班。
在上班時間,他可以配合偵緝股調查。但下班後,該幹什麼,還得幹什麼。
這種排查,不是一、兩就能見效的。
哪怕所有人加班加點,通宵達旦的工作,也未必能找到凶手。
縱然路承周昨傍晚看到了可疑人員,也不能斷定,孫保全就是那些人綁走的。
下班後,路承周沒直接回宿舍,而是穿著警服去了康伯南道。
從二十四號路回戈登堂,從康伯南道過的話,確實有些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