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了姑娘!”
她喘勻了氣,沈婉寧也不催,袖手站著瞧她。
“門上剛剛有別院的人來報,魏公子,魏公子被那群大漢劫走了!”
沈婉寧皺了皺眉。
“說了多少次,別叫他公子。”
啊?這是重點嗎?
含珠眨眨眼睛,有些愣愣道:“奴婢錯了。”
沈婉寧這才繼續往前走去,兩個丫鬟跟在後頭,互相瞧了一眼。
姑娘聽了跟沒聽一樣,這魏公子……魏焉就這麼靜悄悄的走了?
沈婉寧一道走,一道望著那院裏曲水流觴的靜靜河流。少女的背影長長地灑落在地麵上,似乎更顯得孤單。
含珠趕上來,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姑娘,魏公……魏焉被他們劫去了金刀武館……”
她話音還未落,那神情淡淡的姑娘扭轉臉來,用淡淡的目光瞧著她。
含珠頓時不再說了,那麵容清冷的少女複又往前走去。
原來沒離開京城啊。那看來還是有希望了解一下鏡翁的線索的,至少這些人追到京城來,一定是因為京城有了線索的……
她腳步不停,喚道:“雪鵑。”
雪鵑趕上來,那少女神情淡淡道:“咱們去一趟金刀武館。”
金刀武館裏的少年手腳修長,姿勢不羈,正坐在那太師椅上閑閑地飲茶。
沈婉寧進門來,便看見那幾個大漢圍著他鞍前馬後,他卻眉毛都不抬一根,嘴角一咧,喜滋滋地指揮著這個漢子給他捏肩,那個漢子給他捶腿。
謔!
沈婉寧挑挑眉,自家丫頭說的好像這家夥是被搶親的小娘子似的,她看著,怎麼像是一個姓魏的土匪進了村?
那金刀漢子正賣力地給魏焉表演金刀狂舞,忽然聽得身後一片腳步聲,轉身一瞧。
沈五姑娘!
他立馬把自己的金刀往腰上一別,神情端肅道。
“五姑娘。”
那幾個大漢立馬跳開,中間被眾星捧月般圍著的魏土匪露出臉來,也是個端莊嚴肅的形容。
沈婉寧有些好笑,對著那大漢點點頭,這才對魏焉道。
“你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我不是天子腳下京城土著來的嗎?土生土長如假包換!
魏焉一臉嚴肅道。
“沒有啊姑娘,是他們看我傷得重,非要照顧我,隻是,恩,過於殷勤。”
那金刀大漢一聽不幹了:“什麼!魏小兄弟!你方才還說跟我們回北疆的!”
魏焉瞥了他一眼,神情更加嚴肅,義正言辭道。
“沈五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還幫我埋葬了家父,我不能離開她!”
離開她三個字出口,沈婉寧目光微微流轉,注視了他一眼。
少女單是站在那裏,那周身清冷又平和的氣度也仍舊奪目。
魏焉吞吞口水。
那金刀大漢聽了魏焉這話,看著沈婉寧半晌,懊喪地摸了摸腦殼,便往地上一坐,連帶著那一眾的漢子都往地上一坐,砰砰砰一陣響聲。
“沈五姑娘!今日你讓我們帶走魏兄弟,你說什麼我們兄弟都幹!”
魏焉一骨碌從椅子上爬起來,站定了便輕咳一聲道。
“可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巫,我是真的不會啊!打架我倒是可以打的!”
他說的擲地有聲,那幾個地上坐的漢子神情低落,有一個年紀略小的更是歎著氣,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但我們的王,是真的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