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羅爾先生……”
“……埃羅爾先生?”
阿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麵浮雕之上,感受到身心不斷的衝擊,甚至連神智都有一點恍惚了。以至於,他根本沒能聽到來自外界的任何聲音。
“埃羅爾先生!”終於,一個放大了好幾倍的女聲拉回了他的意識。
“嗯,是。”阿洛心驚,但是馬上反應過來,回過頭的時候,已經掛上了平和的笑容,“對不起,我失禮了。”
女侍者自己也明白這些貫穿了曆史的浮雕會讓人失神,並沒有在意:“這邊還有其他圖像,埃羅爾先生還想看一看嗎?”
“是的,當然。”阿洛微笑著點點頭,跟著她往前走了幾步。
女侍者的聲音裏帶上憧憬,還有屬於女子的獨特的嬌羞:“下一位我要介紹的,是至今還活著的,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兩位大預言師之一,月靈大預言師陀羅姆?拉薩斯維爾,算是大陸上最強的預言師了,哪怕是另一位後來崛起的星靈大預言師,也比不上他的言力。”
“陀羅姆大師已經活了很多年,我們幾乎無法計算他的年紀。”她完全掩飾不了對那位大預言師的愛慕,“尤其是,他還那樣英俊……”
早在在這個男人勾起手指的刹那,流牙就已經是挾著難以阻擋的凜冽攻勢而去,沒有給他任何一點反應時間,也不曾讓他有絲毫準備。
“喂,你也該打個招呼吧……”話是這樣說,但男人還是在瞬間做出了反應,他抽出手裏的大劍一擋,就把流牙的攻勢攔住——強大的衝擊力死死地壓向他,讓他的腳步不自覺地長長倒退。
唔,好大的力氣!男人心裏這樣想著。
然而流牙沒有去留意男人的想法,他在這個房間裏,在看到男人挑釁神情的刹那,就隻認定了一件事——對方是敵人。對於敵人應該怎樣做?
進攻,撕裂他!
完全忘記了身後背負的長長鐵劍,流牙保留了在薩多森林中時野獸一樣的戰鬥方式,用自己多年與魔獸混戰而鍛煉出來的手指的強大抓合力,去分割對手的軀體!
高台上的水晶閃爍著妖異的光,波影搖曳,讓漆黑的暗室裏有黑色的火焰在牆壁上漂浮而起。
流牙忽然有些恍惚,在朦朧中,他隻覺得身體裏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直衝而上,仿佛就要燃燒起來!
同一時間,原本好整以暇地等待下一波攻擊的棕發男人覺得不對了……他發現,他以為的這個鬥氣雖然達到七級、但是實際技巧拙劣且毫無優點的青年,突然就爆發出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那雙金色的眼睛——的確是從未見過的特殊的雙瞳——可還不至於讓他產生不安,卻在這一刻,猛然爆出一團濃鬱的光芒。
他覺得,這一刹他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饑餓了很久的,迫不及待等候著覓食的野獸!
這樣強烈的、讓人震撼的嗜血之氣……
接下來,就是他很久沒有遭遇過的,幾乎是一麵倒的戰勢,對方似乎失去了意識,但是迸發出來的力量卻排山倒海地傾瀉而來,讓他突然產生了一種麵對不可逾越的高峰的錯覺——
許久後,高台上的豔紅水晶煥發出明麗的光芒,流光溢彩,映得整個房間裏水波盈盈,讓人不敢逼視。
同時,也倒映著躺倒在地上的棕發男人。
“陀羅姆大人是嗜血之狼的好友,他們與另一個曆史上唯一能將鬥氣轉化為魔法的戰神一起,為了抵禦當時肆意殘殺人類的怪物而建立了戰士公會,把所有的力量集合起來……”女侍者顯然對傳說中的月靈大預言師有著不可抑製的崇拜,在說其他的時候,也顯得有些滔滔不絕,“而據說那個隻要能夠排除萬難而建立公會,就一定能夠驅逐怪物的預言,就是陀羅姆大人不眠不休地觀察月之軌跡而做出的,為此,他尋找到了嗜血之狼與戰神這兩個親密的夥伴,為了那片大陸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
阿洛的耳邊一直傳來有關於月靈大預言師的介紹,但是他所在意的重點並不在於這個人身上——畢竟對於修真者而言,隻要實力達到一定的境界就能夠對天地軌跡做出一定的預測和判斷,所以大預言師的言力體係,對他而言並不算太過陌生。他所在意的是,那個怪物……他看著浮雕上的圖像,覺得那些頭上長角、皮膚赤紅的非常熟悉,而且,有一些還明顯有三隻眼和六隻手的……
等女侍者洋洋灑灑地發表完她對月靈大預言師的仰慕,阿洛微微笑了笑,投其所好地問道:“您剛才說,陀羅姆大師還活著?”
“是的!”女侍者興奮了,雖然還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但臉上已經禁不住浮出了紅暈來,“陀羅姆大師早就脫離了生與死的禁錮,他是現存世界上最年長的人!他能夠對未來的事情做出精確的預言!他是我們戰士公會所有人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