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嗚嗚。風吹過了廢舊多時的宮殿,頹垣斷壁。男子仰首而望,他旁若無人地笑了笑,“這麼晚了呢。“
墨湮沒有說話,他抱劍坐在了男子的對麵。
“怎麼?”男子眼望天幕,“這麼晚找我,就是什麼話也不講?”
“主人,不日便會來。”墨湮隔了很久,才慢慢說道。
男子難得地沒有講話。
“渡月,”墨湮道。“我們快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他平日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的表情。
風渡月笑了。
“喂喂,墨湮,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他身子一縱,手上不知從哪裏掏出的酒來,往嘴裏一灌。
“你準備什麼時候?”墨湮沒有理會他,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流觴會。“風渡月道。
“知道了。”墨湮站起,轉身即走。
“喂喂,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就在墨湮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風渡月的眼界時,他冷不丁開口詢問。“你……喜歡她?”
墨湮的身子一僵,隨即提步而走。
“不是。”墨湮的聲音隔著老遠傳來。下一瞬,人已消失了。
風渡月眼望著墨湮消失的地方,“希望,不是呢,要知道,我們這種人,給予不了任何人愛,墨湮。”
他深埋下頭,喝了口酒。
“筠雅啊……”
無數的色彩在眼前旋轉旋轉,陌生的人臉在眼前晃來晃去,鮮血淋漓!眼睛好痛好痛。雪瑟手摸眼眶,又來了。這讓人生痛的感覺。
她睜開眼睛。
灰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的空虛呢。真是好想看看周圍的一切啊。
坐起身。
細小的聲音鑽進了腦海。出去吧,出去吧。在這裏有什麼好的,出去吧,出去吧。誰?誰在說話?雪瑟隻覺得腦袋裏很多很多的人在說話,出去?為什麼要出去?
出去,出去就有你想要的東西!
什麼是我想要的?
自由!
自由?
是的,自由!
“自由啊。”雪瑟囈語,她鬼使神差般地從床上起來,動作僵硬就像被人操縱的提線木偶。一步,一步。
光亮照亮了雪瑟睜大雙目的臉龐。門無聲地開了下來。
雪瑟僵直的身體徑直走了出去。
她輕車熟路般地避開了巡邏的士兵,在繁雜的回廊間轉來轉去。終於在一個破舊的廢宮前停下。陰森森的風肆無忌憚地撥開雪瑟兩頰邊的長發,露出清麗的麵容。
黑糊糊的宮殿裏,門無聲地打開。
她搖晃著走進了黑暗中,門又無聲地關起。
…………
“娘娘?”雪瑟睜開惺忪的眼,聽到了香韻慌亂的聲音。“怎麼了,香韻?”雪瑟不解。
“娘娘,你嚇死我了!”她見雪瑟終於醒來,便擦了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娘娘,幸好你醒了!”
“怎麼了?”雪瑟隻覺得腦袋有些疼,她手壓眼眶,有氣無力地問道。”我怎麼了?”
“娘娘您,剛剛我怎麼叫您,您都不醒!”香韻解釋道。“不醒?”雪瑟隱約想起什麼來,那是夢嗎?可是,為什麼就像是真的?
雪瑟心裏不安,試探道:“本宮一直在這裏?”香韻愣了,“娘娘,您不在這裏還會在哪裏?”雪瑟一聽,釋然。
果然是夢啊。她想。
“好了,現在什麼時候了?”雪瑟問道。“現在已經是巳時了!”巳時啊,這麼晚了?“服侍本宮起來吧。”雪瑟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