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還能看見一雙大大的手掌在腳盆裏來回的摩挲著各個小腳丫。當那雙大大的手掌包圍住她的小腳丫時,癢酥酥的。
招弟知道,她現在這個爹雖是不善言語,但卻是真的疼她們這幾個女兒的。
洗漱完,三姐妹就先上了床,因為劉氏總是先安頓好她們才會回屋去睡的。
劉氏幫三姐妹蓋好被子,不放心的叮囑道:“晚上起夜的時候把燈點著,別磕著絆著了。”
招弟心一暖,她做針線活時光線那麼不好都舍不得點燈,可卻……
得弟笑道:“娘,您放心吧!我的瞌睡向來很淺,妹妹們起來我都知道的。”
劉氏得了這話倒是點了點頭,要不是因為放心這個大女兒,三女兒現在肯定還睡在她的床上的,“那好,你們睡吧!娘也進屋去了。”起身進了屋子去。
“孩子都睡下了?”田光明剛倒完洗腳水進屋正站在床邊脫衣服,見劉氏推開門進來便問道。
“都睡下了。”劉氏笑了笑,上前站在田光明的身後幫忙脫衣服,“地可都翻完了?”衣服脫下來便搭在了另一邊的小櫃子上。
田光明坐到床上,扭了扭胳膊,“哪有那麼快,應該還要一兩天左右吧!”
“哎!要不是家裏地遠了,當初收割就花不了那麼多時間,也早就翻完了。”劉氏歎息一聲,坐到田光明身旁伸手就幫他揉著肩膀。
田光明頓時覺得胳膊上舒服不少,神情也緩和了一下,“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劉氏有些憤憤不平的道:“當初選村長的時候我們就不該信了那人投了票,現在倒好了,落得自個兒不爽快。”
劉氏口中的那人正是清溪村現任村長——馮輝倫,也是同住在大院子的鄰居。
清溪村的曆任村長基本上都是村民選出來的,每家有一票。當初競選村長本還有另一人楊天開,田家也決定了就投此人的,可是耐不住馮輝倫軟磨硬泡、好話說盡,最終改變了決定……說來也怪,那次選舉就因這一票改變了結果。
本不指望這馮輝倫知恩,可卻不知他轉念竟是不認人了,重新劃分土地的時候卻是給田家劃了離家最遠地質又差的地……當初田家人氣不過去找他幫忙,可哪知好話說盡,他隻回了,“我這才當上村長,要做到事事公平,總不能因為此事偏幫了你家,這樣不光是我,就是你們田家也會被人背地裏說閑話的。”
當時張氏氣得是渾身直哆嗦,差點就沒拿過氣來了……田家人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不過田家人後悔也隻有後悔了,要知道這村名推選過後,隻要村長不犯大錯,是要任十年的。田家人因此倒是不敢往明裏鬧,就算是往明裏鬧了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所以也隻有忍氣吞聲了,畢竟人家還要當十年的村長,田家還要在他的管轄下生活……而且這見了麵,還盡量得帶著笑臉。
田光明道:“哎!都過去的事了,也別說了,免得入了別人的耳,傳出去就不好聽了。”
劉氏想想,也確實如此,可就是心裏吞不下這口氣,最後也隻得歎了一聲,手上卻使勁兒揉了一下,疼得田光明閉著的眼睜了開來,“你這是做什麼?”
劉氏不解氣的錘了他後背一下,埋汰道:“當初還不是你,要不然哪有這事。”
田光明自知理虧。他與馮輝倫是一起長大的,當初投那一票多少是因為他的緣故,豈不知到了現在……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休息吧!”劉氏見他這種樣子,也知道與這悶瓜說不出什麼來,隻有服輸笑道。
與他們家背對著的田家老三屋子裏。
章氏把剛洗好的被子換上,田光友則是坐在一旁單手支撐著木桌打盹。
“跟你說的那事,你有沒有探探爹的話啊!要說小姑子也嫁出去一年了,這個家不可能總這麼一大家子過吧!要我說,當初小姑子出門過後就應該分家的,這倒好,拖到現在也沒見誰出來提過,可我們總不能吃這個虧吧!你看大哥二哥家都是多少張口吃飯,我們又是多少張口吃飯,算來算去,我總是覺得劃不來,這樣下去,要是哪天大嫂或二嫂又有了,難不成我們……”章氏說了許久,都沒見人搭話,停下手裏活回頭一看,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上前就是使勁兒的推了正在打盹的田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