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道:“那可不一定哦!以後孩子要是考了個秀才什麼的,我可就是個秀才娘了,說出去多麼風光!”
“不也有窮秀才嗎?”廖氏的嘴也接得挺快。
章氏張嘴準備說話,田得壽在一旁猛地咳嗽了幾聲,這才注意到現在還是在飯桌上,連忙住了嘴。
而劉氏看著兩人為自個兒的寶貝兒子爭論,心裏卻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得弟把她的空碗接過去,“娘,我幫你添飯。”
劉氏瞧見女兒的懂事程度,也是會心一笑,女兒有什麼不好的,女兒不照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嗎?
卻說這邊,招弟用籃子把白菊裝了回來,一進屋,她就白菊倒在木桌上,先是把白菊一朵朵的杆子上麵摘了下來放進籃子,等白菊摘完,光是花朵也裝了半籃子,可招弟知道,這點白菊隻要經過處理便隻有一點點。
她也不知道這白菊是否能夠賣錢,但是她想著就算不能賣錢,這白菊摘回來泡點茶,亦或是做個枕頭也是好的。
所以她是打定主意了,反正她現在身子還小,便裝作貪玩,等時間閑下來便去山上采菊花。而且家裏不是還有免費勞動力嗎?
這樣想著,招弟動手把菊花分了類,一類是花蕾,用來製作菊花茶的,而另一類則是開了的白菊,用來製作菊花枕頭的。
不過現在這點菊花頗有點“車水杯薪”的味道,想想,還是要多采一些才比較好。
但先下是沒沒什麼時間了,如果明天就正是分家,肯定有得忙了。
翌日,午時。
眾人吃飯的時候田得壽忽然道:“我想了一天多時間了,覺得分家過也挺好的……不過我也仔細考慮了一下,分家以後我們老兩口就單獨過,也就不跟著你們了。”
這話一出,田光友急急地道:“爹,您這是說什麼話,我們兄弟幾人怎麼能讓您和娘單獨住著呢?這要是說出去,村子裏的人指不定背地裏怎麼說我們……”
章氏也有自己的思量,她本想著分家了爹娘跟著她們可以幫忙照顧孩子,也能幫著做做農活的,卻不知……她道:“爹,光友說得對,您與娘都老了,怎麼能單獨住著?”
田光明也皺著眉頭道:“爹,分家可以,可這……”
“你們也用多說什麼了,這事我已經決定了。”田得壽揮揮手,接著道:“家裏的地也翻完了,農活也隻有屋前水田裏的藕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索性就下午把家分了,至於那藕就挖出來了平分就行。”
“而我與您們娘住的房子留給我們,廚房也留給我們,人老了也不想折騰了。”田得壽看著大家,“至於在你們各家沒有砌好灶台前,還是公中吃飯。”
田得壽又道:“老婆子,把家裏的錢全部拿出來吧!”
張氏一副肉疼的樣子,卻也隻能照做。
招弟伸長了脖子看,想看看這個大家到底有多少錢。
張氏拿著一個布包從裏間出來,扯開布包口往桌上一倒,“家裏沒什麼錢,總共算下來也隻有五兩銀子,你們看著辦吧!”
招弟難免失望,想不到這麼大一個家算下來居然隻有五兩銀子……看來清溪村的貧困戶這個名稱是實至名歸了。
招弟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個時候銀兩的值錢程度,但是算了算,這個家的大人好歹也有八個,可隻賺了那麼一點銀子……
田光學忍不住的道:“娘,家裏怎麼隻有這麼一點錢?”
章氏撇嘴道:“哪裏還有什麼錢?以前存的錢給你幺妹添置嫁妝就花了不少。”
田光學準備繼續問,田得壽卻打斷道:“難不成我們老兩口還貪了錢不成?”
田光學連忙揮手認錯,“爹,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田得壽對這些顯然不想再聽,轉移話題道:“家裏的土地我算了算,水田有7畝,旱地有10畝,你們幾弟兄商量商量看看怎樣平分吧!”
張氏卻道:“水田旱地我與你們爹要不要都無所謂,但是以後每個月你們必須得給我們養老費才行。”
章氏皺著眉頭道:“娘,那我們的給多少?”
“不多,每個月每家給我們100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