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的目光有些急切的看著張氏,“不是奶奶你把她推入水中的?”
張氏這才明白過來招弟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目光不禁讚揚的看著招弟,她是真沒有想到招弟會這麼關心這事……雖說是個女娃子,但到底是孫女。
她臉緩和了幾分,微微搖頭,“放心吧!昨兒是她自個兒掉入水中的,我是一根手指都沒有動她。”她心中欣喜,得虧昨兒“手下留情”了。
招弟吊著的心也在這個時候略微的鬆了鬆,“那就好。”
不然她還真怕那家子人無理取鬧來了不好收拾。
張氏問:“病的很嚴重?”
這個招弟倒不是很清楚,不過從昨夜的慘叫來看,應該好不到哪裏去吧!
她微微頷首,“鬼叫了一夜。”
張氏一愣過後,臉上揚起絲絲笑意來。死老婆子敢跟她鬥,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招弟知道事情與張氏沒有多大關係後,又說了幾句話,便才回家去了。出來的時候,兩人還在爭吵中,而且那架勢也越來越大,完全沒有熄滅的意思。而看熱鬧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招弟十分相信,就算是睡懶覺的也被一大清早的吵架聲給吵起來了。
卻看那邊,許氏兩步立定站在肖氏的麵前,她矮胖的身子在肖氏高瘦的身材麵前頓時顯得更胖更矮,可她絲毫不覺,仰頭喝道:“反正不是我一家的娘,你們要是不拿錢,就不弄去看病了。”
肖氏對於許氏的威脅無動於衷,眼光淡淡的看向許氏,“娘現在可是跟著你們家的,你們不弄去看病,誰弄去?”哼了一聲,“你以為你不弄去看病就嚇著我了?”
她眼裏帶著笑,眼角卻是濃濃的嘲諷與不屑。
許氏被這眼神狠狠地激了一下,氣得渾身發抖,“那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嚇著你了。”
肖氏緩緩一笑,那笑是對許氏這話最好的回擊。
這場架吵到這個時候仍然不見兩家的男人,要不就是兩個男人每種,要不就是兩個男人默許了兩人這樣做。
可是她們這樣做,到底是害了誰?
龐氏已經低聲的道:“那況氏到底病得眼中不?要是真的嚴重,這樣拖下去,可不是往那條路上走嘛!”
廖氏輕聲一笑,“怎麼不嚴重,昨夜大半夜我可聽見許氏就進來叫馮老大一家的,要是不嚴重,會這樣?”
龐氏一聽這話,更是擔心道:“既然昨晚上都那麼嚴重了,這……”
眾人看肖氏與許氏的目光有些冷了,對那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的兩個男人更是鄙視,雖說況氏平日裏在村子裏的為人並不好,可這一病,兒子兒媳又這樣,大家難免生出一種同情來。
就連招弟也為那況氏感到可悲,前世,她是一人,死時也是一人。可況氏現在兒孫滿堂,但此時守候在病床前又有誰?這種可悲才是最最淒涼,最最令人趕到心酸的。
不過也隻有可悲!她不是什麼大善人,在況氏做出那樣的事情過後還好心的去探望……她隻需要冷眼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這些醜陋的人們盡情歡舞。
肖氏淡淡的道:“既然沒有什麼事了,折騰了一大夜,我也該去做早飯吃了。”轉身就要走。
許氏卻在這時候道:“你走可以,可是把那屎褲拿走。”
肖氏頭也沒回,“都說了娘是跟著你家的,這些事你不做誰做?”一步三搖,走的越發風采,“你昨晚一叫我們,我們就出來了,做兒子兒媳的像我們這樣,也算差不多了。”
應該是差很多吧!
聽著這話,眾人錯愕,昨兒還活蹦亂跳的況氏一夜之間病得這麼嚴重了?竟連自理都不行了?她們的目光都看向馮輝倫家裏的一道窗戶。
招弟記得,況氏那厭惡的目光常常從那道窗戶裏麵看出來。
可此時,那裏空空蕩蕩的。
誰也不知道窗戶裏麵的況氏到底是怎樣了。
肖氏前進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她回頭看著立在門框上的許氏道:“你在叫我拿錢看病,可是娘她平日裏掙的錢去哪裏了?我可記得娘的錢都是她自個兒放著的。”她笑的有些詭異,“可是昨夜我卻沒有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