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文和茶館包廂裏，聞無道臉色玩味，食指敲打著輪椅扶手，看著窗外陰沉的像是要下雨的天色。
“唉，老了。”
曹天華戴上眼鏡，儒雅的形象在這一刻有些頹喪，“活了幾十年，竟然還看不透一個徐思明。”
“安保部在天瀾集團向來是重中之重，能讓徐思明坐上去就說明徐思明有能力。”
聞無道捏起紫砂杯抿了一口，臉色平靜道：“草原狼的袍澤情我看也未必。我想，裏麵或許有趙家三大爺的意思。老一輩擅長的就是坐山觀虎鬥，最後出來收場，畢竟漁翁都有個‘翁’字。”
“這麼說，我小爺爺也插了手？可趙蘭生不是沈向東派出去打趙夢倩臉的嗎？他們兩個一向是一夥的。”
趙小白虛心道。
“小白，以後可不要說這種話了。”
聞無道捏了捏豆腐塊狀毯子的兩個棱角，“沒人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人都是有想法的，說不定裏麵還真有徐思明自己的意誌。”
曹天華出門接了個電話，歎息道，“家裏老嶽父罵了我一頓，叫我回家修養一段時間，我就暫時不跟你們這群年輕人在一起了。”
“辛苦曹叔叔了，這筆帳，我會幫你討回來！”
趙小白感激道。
“曹叔叔慢走，有空來坐。”
望著曹天華擺手出去，聞無道雙手交叉輕笑起來，“既然你跟宋虎都進了公司了，不妨退到台後慢慢來，我想沈向東比你更在意宋虎當上副總裁。你休息一段時間，積蓄力量。”
趙小白望了眼埋頭猛吃東西的聞禮賁，也跟著咬了口桂花糕，笑著感謝道：“謝謝無道哥的指點。”
聞無道搖頭淡笑道：“不用謝我。”
趙小白剛要說話，手機鈴聲響起，站起來笑道：“謝謝無道哥，幾個朋友慶祝我當上副總裁，我順便聯絡一下他們。”
“去吧。”
聞無道笑著目送趙小白出門，望向聞禮賁挖苦道：“吃相真難看。”
“有能耐的人飯量都很大。”
聞禮賁拿起第八塊桂花糕咬了一口，笑道，“而且不虛偽，長輩會更喜歡。”
聞無道歎息道：“是啊……”
……
“媽的，明明讓那個家夥撿了便宜，我怎麼就這麼興奮？”
一間酒吧包廂裏，沈向東轉著酒杯臉色激動，望了眼蘇耀，“這次你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隻不過我想不明白，蘇少為什麼要我跟趙夢倩站在一邊，竊聽器的事情，隻要稍微一懷疑，就會到我頭上吧？”
微暗的燈光中，一個中年男子捧著酒杯笑容淡然，赫然是徐思明！
他朝著一旁的趙蘭生敬了敬：“蘭生可不能怪我啊！演戲要是讓人知道，就沒什麼意思了。”
“不會。”
趙蘭生目光狠厲，“畢竟我被當眾打了一巴掌！能預見到他有更差的結局，我高興還來不及！”
“嗬嗬，這樣就好。今天的股東大會有這麼多人跳出來，徐總監力挽狂瀾，趙夢倩還會看到你的疏忽？她隻能懷疑別人。”
蘇耀抬了抬眼鏡，望向沈向東：“而且，咱們沈少要的可不隻是趙小白入駐天瀾集團。有亂子才有看頭，不讓宋虎徹底絕望，沈少會滿意？”
“還是你懂我啊！”
沈向東笑著拍了拍蘇耀的背，目光陰冷道：“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到時候的場麵了！”
“你要怎麼謝我？”
蘇耀笑了笑，“趙總監扔牙齒的那場試探，趙夢倩敢等在蘇洛櫻家門口，證明她徹底跟你無緣了，你就不要惦記了，現在安安心心打擊宋虎。而我嘛，小穎的事情，可以說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