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四人各懷心事。
楚笑的笑容明顯比以前少了很多，盡管她已經盡力對楚靈汐展露笑顏了，可楚靈汐還是能感覺到，楚笑笑得足夠勉強。
楚沛升和高氏要明顯熱情不少，這大抵是因為楚靈汐先前按照他們的預想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若是楚靈汐按照他們的計劃走下去，那他們也的確是沒必要和楚靈汐為敵。
飯後，楚靈汐和楚笑一同離開餐廳，朝著後院走去。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楚靈汐看楚笑一路都心事重重，不免問道。
楚笑回過神來，勉強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
楚靈汐倒沒多問，隻道：“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可以說出來。”
楚笑歎息一聲，問道：“他們對你做了很多惡毒的事吧？”
他們？
楚笑是在說楚沛升和高氏嗎？
楚笑苦笑一聲：“我現在看到你就會覺得很沒臉。他們那麼對你，可我還妄想跟你成為要好的姐妹，多諷刺呢！我知道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算計，可是我什麼忙也幫不了……每次等事情發生過後，我還想著關心你，真的很虛偽，是不是？”
楚靈汐不由得蹙眉。
她倒是沒想到，楚笑竟然想了這麼多。
“你別胡思亂想，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一樣的。”楚靈汐解釋道。
至少，在她心裏，楚笑和楚沛升、高氏是不一樣的。
“謝謝。”楚笑停了腳步，看著楚靈汐，眼中充滿了飽脹的情緒。
楚靈汐抿唇，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謝你，還相信我。”楚笑滿目的感動，“我其實很不喜歡這個家，這裏就像個牢籠一樣，而我已經被折斷了翅膀，隻能留在這裏。但是你不一樣，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無論你嫁給誰，我想你都能活出你想要的模樣。”
楚靈汐看著楚笑，依然無法言說。
她承認，即便楚笑一直未曾敵對她，可她對楚笑始終未曾敞開心扉。她雖說她不把楚笑和楚沛升混為一談，可打心底她還是防著楚笑。
她看不透楚笑，也無法確定楚笑到底有幾分真心。
可到這一刻，她想，至少楚笑在這一刻是真心的。
“你別胡思亂想了，早些休息。”她們已經到了楚笑的院子，楚靈汐輕聲說著，“隻要你不願意，你不喜歡，哪裏都不會成為你的牢籠。”
楚笑點點頭，慘然笑道：“我也希望。”
楚靈汐沒再多留，和楚笑道別之後，她便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深了。
楚靈汐躺在床上，手執鳳令，仔細端詳。
就這麼一個小玩意兒，竟是被那些人那麼看重。執掌鳳令，成為國母真有那麼好嗎？守著皇宮那麼一個牢籠，難道不累嗎？
“莞莞。”楚靈汐喚了一聲。
莞莞睡在外間，依然是睡的楚靈汐前一天晚上鋪的木榻。楚靈汐已經懶得去和莞莞計較了，隨便她折騰了。
“幹嘛？”莞莞懶洋洋的問了一句。
楚靈汐問道：“你說我若是現在就將鳳令送給楚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