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族老麵色沉靜，對著水族老道：“去叫老二和老五一道去內堂細說。”
水族老點點頭，很快便是叫上木族老和土族老一道去了內堂。
到了內堂之後，金族老便是主動說道：“家主之前的吩咐，我們心中都有數。他是想要楚靈汐的命，他甚至懷疑楚靈汐並非是楚家血脈。”
水族老點頭：“若楚靈汐並非楚家血脈，那楚家自是容不得她。”
“可你們忘了，她可是混沌靈根。”金族老低聲說道。
眾族老便是沉默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很大很大的問題。
混沌靈根，那是能夠讓整個楚家從此一躍成為大家族的靈脈，整個大陸至今都沒聽說有混沌靈根的。
金族老歎息一聲，又是對其他人說道：“家主隻是懷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再者說了，即便楚靈汐並非是家主之女，那她也是小姐之女。”
金族老口中的“小姐”便是楚夫人。
火族老怔了怔道：“大哥的意思是……”
“你們可別忘了，家主也不過是臨時的，楚家的家主將來也是雲珂。”金族老道，“楚靈汐已經入了族譜，即便她的血脈有問題，那她也是楚家的人。家主說的那件事，大家就都忘記了吧！”
“那家主問起……”水族老有點憂心。
“讓他來問我便好。”金族老說道。
水族老歎息一聲：“家主這些年待我們也不薄，如今這樣，我們也實屬無奈。可與我們楚氏一脈的繁榮昌盛相比，家主的要求我們自然不能答應。”
“是這個理。”金族老點頭，“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拚盡一切，扶楚靈汐上位，一定要讓她成為我們楚氏的榮耀。”
“是。”
眾族老應聲。
所有人這一刻的表情都是莊嚴肅穆的。
楚靈汐，原本是一顆棄子，可如今，卻成了他們的希望。
……
楚靈汐回了將軍府，讓芳菲備了水沐浴。
整個人埋進浴桶裏的時候，腦海裏還是閃動著先前密室裏的一切。
明明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到，可耳畔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那間密室，就是每個人的心魔。
她的心魔，藏在靈魂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每當恐懼的感覺來臨之時，所有的一切都會讓她心神俱顫。
水能淨化很多物質，可卻無法淨化靈魂裏的東西。
楚靈汐從水裏出來的時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扶著浴桶的邊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屋子裏氤氳著水氣，她的長發浸在水裏，沾著濕氣。她的容顏因水氣繚繞，多了幾分與尋常不同的妖媚。
她抬眸間，眼中異瞳若影若現。
她看向不遠處的銅鏡，清晰的看見自己的瞳孔慢慢的變了顏色。
她猛地閉上了眼睛，再緩緩睜開。
銅鏡中的眸子，變回了黑瞳。
楚靈汐緩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瞼。
先前的一切，好像是錯覺一般。
她歎息一聲，慢慢冷靜下來，按部就班的沐浴，起身。
“芳菲，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