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問完這句話過後，柳姑姑的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凝了起來。
衛沉央像誰？
柳姑姑斟酌再三，開口道：“娘娘，大約是您想多了，這衛小王爺是汝陽王府的小王爺，這是眾所周知的，不太可能和那人有關的。”
皇後娘娘抿唇，低聲說道：“這世上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就連我……你瞧，誰能想到我竟然藏在深宮，不為人知呢？”
柳姑姑頓時怔住。
皇後娘娘眉目間縈繞著一股別樣的愁緒，讓人忍不住為之哀傷。
柳姑姑深吸一口氣，道：“主子莫要擔心，哪怕小王爺真的在外麵見到主子的畫像，也未必能認得出。”
“罷了。”皇後娘娘擺了擺手，“若真是哪一天被人認出，那也好。躲了這麼多年，我也覺得夠了……”
真的是夠了……
“可聖上那……”
“他心裏隻有他的江山，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留在這裏了。”
皇後娘娘提到聖上，聲音不由得冷了下來。
柳姑姑看著自家主子，卻是再也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自家主子和聖上之間的那道死結怕是打不開了……
“對了，衛蘭桑的事，你也要差人去查。”皇後娘娘說道，“便是讓閉月去查吧！”
柳姑姑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道：“娘娘！月兒隱在禦龍城如此之久，您從未見過她，也從未動用過她，如今為了這事，您竟是要讓她出手嗎？主子！您可知道，一旦月兒出手，露了痕跡，那些人恐怕很快就能知道你的存在了……”
皇後娘娘笑了笑道：“不要緊。衛蘭桑這事，關係到天淚城的血案，不能疏忽。我絕不能讓衛蘭桑真的傷到了葉煌和靈汐，哪怕暴露了身份，也無關緊要的。那些人即便找到我，也沒什麼打緊，左右不過是和他正麵對上罷了……”
“主子……”柳姑姑的聲音都忍不住發顫。
皇後娘娘卻是看得很開，她笑了笑道：“我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雁兒，你瞧，我這近二十年來躲在這皇宮活得是不是都很可笑？可很多事，就算我躲起來，也不可能會解決。那些存在記憶裏的人，也不可能因為我不出現他們便消失了……總歸是要麵對的，與其等著被他們發現，倒不如主動出擊。”
“主子，你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皇後娘娘眼中帶淚，道，“可我一味的忍讓，換來的又是什麼？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她一出生，隻是因為雙瞳的顏色不一樣，就被認定為魔魅轉世……多可笑呢！所有人都要她死，而我這個做娘親的，竟是保不住她……”
柳姑姑見到皇後娘娘這般，頓時心痛無比。
“主子，這不是你的錯。小小姐隻是不見了，你們母女情分在這裏，總會再見的。”柳姑姑連忙勸道。
皇後娘娘眼睫微顫，一顆淚落了下來。
她攥著手指，心痛得無以複加，爾後，便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主子！”柳姑姑臉色大變：“快……快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