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蘭問的是楚靈汐。
她始終覺得楚靈汐眼熟，總讓她想起當年那個人。
楚靈汐微微蹙眉：“搬空你家？”
霍冬蘭點頭道：“是的。她搬空了我們家，我父親多年的積蓄被一洗而空，這才著了聖教的道。若你是她，你便是我們家的仇人！”
楚靈汐卻是失笑：“你們家多年的積蓄是怎麼來的？正當所得還是搜刮民脂民膏來的？”
霍冬蘭愕然。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我不清楚。但是，霍都督做的惡事多了去了，隻是散盡家財應該夠便宜他了。”楚靈汐譏誚的說道。
霍冬蘭唇角抖動，道：“當年我和那個小丫頭碰過麵的，她蒙著麵紗，可你的眼睛和她的實在太像了，容不得我不去想……眼下我們霍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難道我還怪不得她嗎？”
葉煌冷冷的說道：“當然怪不得，就算她屠了你們霍府滿門，她也沒錯。你如果非得找一個人恨著才能覺得心理平衡，那就恨本世子吧！”
霍冬蘭不由得一抖，怔怔的看著葉煌。
楚靈汐也看向葉煌。
她差不多已經猜出來了。
那個人……大抵就是她。
隻是因為她忘了，所以她不能十分確定。
“當年搬空霍府的金銀財寶，全都用在了水患中災民的身上，你們事後也去查過，正因為知道這錢財的歸處，你們才不敢輕舉妄動，難道不是嗎？”葉煌眸光如冰，冷冷的斥責，“眼下家破人亡，那也是你們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
霍冬蘭渾身發軟，被葉煌的話刺激得快要發瘋。
葉煌牽著楚靈汐，聲音便是柔和了幾分，道：“走吧！”
楚靈汐點頭，跟著葉煌一道出去了。
霍冬蘭是生是死，她也管不著了，這霍府眼下盡在掌握，這麼多年來，霍都督所做的樁樁件件也是時候一點點的抖出來了！
“當年那個人……是我嗎？”離了霍冬蘭的院子，楚靈汐蹙眉問葉煌。
葉煌笑了笑道：“當然是。”
“……”
“當年你不止搬空了霍府，和霍府相關的幾個官員也沒能避免，這些得來的錢財全都拿來賑災了，你幹了這麼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能不跟我炫耀一番嗎？”葉煌笑著，語氣裏滿滿的寵溺。
“原來我還喜歡炫耀……”楚靈汐不覺蹙眉。
“你呀，做的事可多了，隻不過，打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名號。”葉煌笑道，“有些事你會記到我頭上，有些事你卻是會記到別人頭上，總歸，做的是真心實意為百姓的事，卻不留名，也就在我跟前說說了。”
楚靈汐不由得輕笑。
原來，過去的她，還是個心善的人……
“你以前常說，醫者仁心，縱然有人很可惡，可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總是無辜的，你見不得他們受苦，你想要盛世太平。”葉煌不免喟歎，“可這世上，哪裏有那麼多的公平？你求盛世，我卻隻求你。”
楚靈汐心中一動，不由得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