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楚靈汐仍然未回將軍府，也沒有遞消息回來，楚雲珂便是坐不住了。
楚雲珂差人出去打探，派出去的人還未回來，楚靈汐卻是先一步回來了。
楚雲珂這才鬆了一口氣。
楚靈汐也沒瞞著楚雲珂，便將天泉山莊的事說給了楚雲珂聽，楚雲珂大為失色。
“會不會是趙進朝？”楚雲珂當下便是想起了趙進朝。
眼下，最想印證楚靈汐身份的人，必定是趙進朝。
楚靈汐沉吟道：“不好說，這事還是得細查才知曉。明日含心便會先著手查萬俟將軍的事，二哥，你到時候派個可靠的人跟著含心，畢竟這邊很多地方我們的人要熟悉一些。”
楚雲珂看向木含心，點了點頭：“有勞木姑娘。”
楚靈汐是帶著木含心一道來的將軍府，自然也將木含心的身份告知了楚雲珂。
楚雲珂忍不住感慨，自家妹妹真的是連身邊的朋友都一個比一個傳奇。
木含心跟著楚靈汐在她的住處住下，也沒有再特地準備房間了，她和楚靈汐睡了一張床。
“明天我去查你說的那樁案子，晚上我也就不回來你這了，等到有結果的時候，我再來找你。”木含心對楚靈汐道。
因為身邊有木含心，楚靈汐便是熄了屋子裏的燈，靜謐的夜，兩個人彼此依靠。
“你小心一些，這邊心狠手辣的人可多了……”楚靈汐蹙眉道。
“我知道。”木含心輕笑，“我已經過了心慈手軟的那個階段了，往後的我，隻會越來越鐵石心腸。”
“噗……”楚靈汐忍不住笑，“哪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
“事實嘛！”木含心道，“活到現在才明白，總該為自己而活的，為別人活過，才知道有多傻。”
“所以都想不通去投湖自殺了？”楚靈汐無語。
木含心也是忍不住笑：“如今想想，也的確是有點傻。不……是非常傻……”
“不如和我說說你和你的舊情人？”楚靈汐道。
木含心一陣沉默。
楚靈汐歎息一聲，道：“我也隻是隨口問問的，你不用勉強自己去想那些過去的事，對你來說，總是過去了。”
木含心低低的歎了一聲。
靜謐的黑夜之中，木含心的這一聲歎息十分悠長。
半晌之後，她才慢慢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想起來了，大概我已經放下了，再提起來的時候，也沒那麼難過了……也有可能是因我真的已經過了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當初是怎麼一回事了……”
“如果真的是放下，那也不錯。”楚靈汐蹙眉道。
她也希望木含心是真的放下，可倘若不是放下，隻是心如死灰，又該如何？
她如今總是覺得，木含心在笑，可笑容也很沉寂。木含心的眼中，好似是幽暗的古井一般，毫無生機。
笑容滿臉，卻也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寂冷的氣息。
那似乎是對一切都失望且不再有希望的模樣。
可楚靈汐卻是覺得，木含心不該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