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恕嗎?”納蘭晴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朔郎應允過本宮,隻會愛本宮一人的。如今是他違誓在先,為何要本宮寬恕?”
“娘娘身為一國之母,自要拿出該有的樣子來。況且……”蕭雲生頓了頓,“恕我鬥膽一言,愛與不愛,娘娘你又懂得多少?似懂又非懂的,難道不是?”
“大膽!你憑什麼質疑本宮?”納蘭晴極為憤怒的吼道,“你可別忘了當初你進宮是為了什麼?!”
“我並未懷疑娘娘,也不敢懷疑。”蕭雲生從容不迫的應對,“我懷疑的,是晴兒。也希望晴兒莫要忘了當初進宮是為了什麼。”
“娘娘。”兩人對峙間,門外傳來蓉兒的聲音,“娘娘方才吩咐的轎夫已經到了。”
“本宮不想去了。”納蘭晴不爽吼道,“隨他們的。”
蓉兒雖然一頭霧水,但也不敢馬虎,喏喏應下。
“又不去了?”轎夫忍不住抱怨道,“如今權勢越高,越不好伺候啊!”
“行了行了!小聲點!可莫叫娘娘聽見了!”蓉兒從袖子摸出一錠銀兩,甩給他,“便宜你了,這樣總行了吧?快走快走。”
“哎好!”轎夫滿臉堆笑的收下銀兩,朝著後麵招呼道,“走!喝酒去!”
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芙蓉院。
那日之後,這件事就仿佛被塵封了起來,每日黎朔來芙蓉院時,納蘭晴依舊會同往常一樣備上他喜愛的吃的糕點,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同他聊天。
黎朔總會帶走一些,她也會笑著替他仔細包好。
望著黎朔離開的背影,納蘭晴的目光變得陌生,她冷冷問道:“蓉兒,本宮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如今蕭雲生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控製,她隻能讓久待宮中的蓉兒來替她打探情報了。
蓉兒上前微微一福:“回娘娘,蓉兒已經查清楚了娘娘要查的人。”
“查到了什麼就說什麼。”
“蓉兒也是聽了宮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嬤嬤說的,她說那女人名喚冥洛琴,是曾經叱吒朝野的冥大將軍的愛女,幾年前,冥大將軍不知為何牽涉進了一個案子,聽說還挺大的,最後落的個滅門,而這冥洛琴雖在宮內幸免於難,卻再不得陛下垂青,如今也不過是守在那梅院混吃等死呢!”
“不是說陛下曾經隻喜歡過皇後嗎?怎麼又冒了個大將軍之女出來?”
“那不過隻是對外的說法。”蓉兒解釋道,“怎麼說她也算個帶罪之身,說出去有損皇室顏麵,自不敢大肆聲張,蓉兒也是打聽了好一番才明白的。”
納蘭晴沉思片刻,而後問道:“蓉兒可知那冥洛琴何時臨盆?”
“臨盆?!”蓉兒極為震驚的開口,“那棄婦居然要臨盆了?!懷的莫不是何人的野種?”
“不得胡言亂語。”納蘭晴輕聲嗬斥道,“平日是怎麼教你的?可要注意著說話的分寸。”
蓉兒雖然知道納蘭晴不過是在開玩笑,倒也很配合的認了錯:“是,蓉兒知錯了。不過蓉兒還真未曾想過這樣的殘花敗柳居然還想著有枯木回春的機會。”
朔郎藏得這般緊,你又怎會知道?
“此事切不可聲張,省得被有心之人聽去,落人口舌。”納蘭晴想了想,認真吩咐道,“蓉兒記得再去查查那女人何時臨盆,好讓本宮有個心理準備。”
“不必去查什麼了。”門外突兀傳來男聲,緊接著房門被推開,蕭雲生一襲玄衣,墨發傾瀉,目光幽邃的望著納蘭晴,幽幽開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