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府,落竹居——
一輪弦月高高掛在空中,四周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雲,晚風凜冽刮過,四周的竹林裏,傳出了不知名小蟲的‘嘁嘁’聲,略顯聒噪的蟲鳴更是反襯出了院內的寧靜。
“怎麼?睡不著?”冥清幽望著坐在庭院裏的韻念,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她。
韻念這才發現了站在那裏許久的冥清幽,她不自然的咳了咳,反問道:“冥公子不也是如此嗎?”
冥清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亮出了手中的一壺酒,扯開了話題:“我這兒有上好的美酒,要不要一起喝?”
“冥公子,我現在不想飲酒。”韻念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飲酒,隻會麻痹自己,我不想麻痹自己。”
“人,隻有清醒的時候才會麻痹自己,其實醉,才是真正的醒著,所謂酒後吐真言,並非是子虛烏有。”冥清幽看著她冷得微微發抖的身子,走上前,將酒放在了一旁,隨即脫下外披,小心給她披上,“你有何不明白的大可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今夜風大的緊,又已經是入秋時節了,身子骨可別凍著了,到時候國師大人知道了,怪罪起來,讓我怎麼解釋?有什麼事便明日再說,如何?”
“那就明日再說吧……”韻念起身,往屋內走去。
“對了。”韻念似是想起了什麼,轉身道,“冥公子也早些休息,不出意外明日即墨便會回來了,得好好的慶祝一下呢。”
冥清幽點頭,柔聲道:“看著你進去了我就回去。”
韻念也無心說些什麼,如今的她,心底早已亂成一鍋粥了,一個是蕭郎還活著的好消息,另一個,卻是即墨口中‘萬一不久以後我就不能陪你了呢’的一句猜不透的話。
即墨的意思,是以後可能會離開自己嗎?
可……即墨可是自己的師父,沒了他,自己好像就迷失了方向一般,連方向都迷失了,還談何繼續?
念此,心底莫名生出了一絲擔憂。
等明日即墨回來,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冥清幽回到墨香齋時,胡栓已經恭候多時了,他見著冥清幽進來了,立馬上前,行了一禮道:“主人。”
冥清幽對胡栓的到來有些許意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換個地方說。
“這麼晚了,找我何事?難不成我出去那段時間裏出了什麼事?”
胡栓搖頭,擔憂道:“胡栓所擔心的是此次進宮發生了什麼,為何韻念姑娘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國師大人……出事了?”
“呸呸呸!別瞎說!”冥清幽一驚一乍道,“國師大人怎麼可能出事?”
“是是是,胡栓多嘴了。”胡栓忙認錯道,一想,還是覺得不明白,“那韻念姑娘又是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冥清幽神色微動,淡淡道::“沒什麼,不過是見了國師大人一麵,也不知國師大人給雲連講了什麼,搞得她這般失魂落魄的。”
“主人不知講了什麼?”胡栓想了想道,“倘若知道講了些什麼,也大概就可以知道韻念姑娘為何會這般了。”
“我若是知道,也不必在此愁眉不展的了。”冥清幽不爽反駁道。
“是胡栓多嘴了。”胡栓忙認錯道,“胡栓不該問太多的。”
冥清幽看著胡栓,無奈一笑,這家夥,還是這麼一根筋:“沒什麼,胡栓也不過是關心罷了。”
“不過嘛……我倒是挺好奇的,那個讓雲連失魂落魄之人,究竟是不是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