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眾人一聽,差點就要噴飯了:不會吧!那樣一個帥氣的男生,如果喜歡男人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關鍵是這個於浩除了白以外,看起來一點點也沒辦法和“帥”沾邊。艾麗卡想著。
“不可能的吧。”阿娜挽著於浩的胳膊看著他,心想我的男朋友,你可千萬別回答人家說“我愛你”啊!
“我很心疼你。”於浩的話又差不多雷倒了一大片,“每次看到你一個人走在去往課堂的路上,一個人坐在教室的最前排,一個人坐在仔細教室望著窗外發呆的時候,我就感到特別的心疼;當我聽說你不認得我,看到你把我當做陌生人的那副神情,我就感到特別的心疼;當我知道三年中與你的僵局完全就是一個錯誤的時候,我就感到特別的心疼。所以,我要在大學四年快要結束的這個時間中加倍補償你,不管你對我的是何種感情。”
“假如……”顧秀明的表現似乎很淡定,但聽語調中流露出來的顫抖就知道他此刻的心也是起伏的了,“假如……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假如是那樣的話,你不是……”
“不管‘假如’如何!”於浩大聲地說著,“如果你因此沉淪下去,我陪你一起下地獄!”
他的話讓顧秀明的心產生了一絲感動:“你覺得如果因此而遭到外人的白眼,遭到世人的歧視,覺得如果因為我的關係受到各樣的不幸,那樣值得麼?”
“沒有值不值得的!”於浩很果斷地回答,“我隻知道我沒辦法再看見你失神的樣子了。”
“嘿嘿……”顧秀明看了看與桌的各位,似乎這一切都是在做一個富有戲劇味道的夢,而自己的那聲“嘿嘿”,仿佛也隻是個天外的來音。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茶杯的水已經早被他喝掉了,但他卻依舊用手托著杯子用口含著,似乎空著的杯子裏麵盛著的空氣也是滋滋有味的。
顧秀明隻管含著,低著頭很小聲地說著:“但是我覺得不值得。”
他的聲音很小,但是於浩還是很清楚地聽見了。
“為什麼?”他覺得很詫異。
“沒有,我隻是在想:如果當初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如果當初我們絲毫不會受到別人眼光的幹擾,那麼大學的這四年來我們應該相處的非常好。我不知道這樣‘好’的後來是否會讓我們彼此正式確立了‘同性戀’的關係,但我知道盡管弄僵之後我一直到現在都很痛苦,但現在似乎覺得痛苦少了好多了。”
“那是因為你已經被麻痹的原因,你沒發現你已經不是大一時候的陽光男生麼?你的眼神充滿的全部都是憂鬱、絕望、孤獨……”
“或者是麻痹了吧。”顧秀明點了點頭,“我隻希望這劑麻藥永遠不要消退,最起碼在我畢業之前永遠不要消退。”
“如果……”於浩似乎有些忐忑,說話也開始哆嗦了,“我也‘愛’上你的話,那樣你會接受我倆重新走在一起麼。”
顧秀明沒有正麵回答,倒是微微一笑:“人和動物的區別是什麼?”
包括於浩在內,眾人都被他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問的也莫名其妙起來:本來正說著世界上最動人的情感呢,怎麼突然就叉到“動物”的話題上來了呢?
不等別人回答,顧秀明就開口了:“人和動物的區別在於:人有自製力,而動物沒有;現代社會漸漸放寬了對同性戀的歧視,任由同性通婚,這完全是禽獸毫無自製所為。我不知道我與你是否是所謂的同性戀,但既然有這個嫌疑,在同你和好之前,我必須先根除自己心中對你的那種不知所謂的感情。”
“你讓我太失望了。”於浩感到一絲心冷,覺得他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如果你我之間一點情感都沒有的話,大家在一起頂多也就是個酒肉朋友。”
“和你成為酒肉朋友也就夠了。”顧秀明的話冷到骨髓。
“你瘋了!”於浩實在忍受不住了。
顧秀明拍著桌子大叫:“是這個社會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