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令,我一直等你回來(1 / 2)

照她那樣的話,那天晚上她的確是做了對不起於浩的事情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過這樣一個詞,那就是‘不知廉恥’。”顧秀明無不諷刺地說著,“這種事情居然也好意思說,我要是於浩也馬上跑掉了。”

“你們男人總是見一個喜歡一個,我們女人難道就不可以麼?”阿娜恨恨地說著,“本來沒有男朋友也就罷了,偏偏有了那麼個活寶到畢業我還是老處女一個,你讓我怎麼見人。”

這話就奇了,畢業之後是處女就是罪過,這是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顧秀明無精打采地笑著,似乎在笑話自己居然認識了這麼一號人,而且還對這麼一號人推心置腹,視作紅顏知己。

“沒的糟蹋自己,你真是犯賤。”顧秀明頓了頓,道,“如果你從此就改了,我或者在見到於浩的時候替你說幾句好話。要不然你就馬上和於浩分手,立刻跟那個男人算了。”

“我不幹!”阿娜撅嘴說道,“那人虛情假意,我才不要和他過日子呢。”

聽這話,顧秀明本來死氣沉沉的臉立刻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你知道虛情假意還和他那個?”

“大哥,我也是個女人。”阿娜說道,“作為女人,我也有女人的生理需求。既然有了男朋友卻得不到他的人,這時候如果有另外一個人我還不如先享受呢。”

“真是荒謬,你的愛情觀實在是太糟糕。”

“哼,人家女人都有三五個男朋友,我有了這樣的條件難道就不能找?”

“人家女人……人家女人那是分手後才去談另外一個,誰像你腳踩兩隻船——話說憑你這樣也能……挺不容易的。”顧秀明哼了一聲,“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

或者是因為中午沒吃飯的緣故,當他站起身來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炫,耳朵裏“滴”地一聲,長長地發著清脆的聲音。

阿娜見他的臉色不好,也忙跟著站了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顧秀明耳朵依舊響著,頭卻已經不暈了,“我看你趕緊向於浩道歉吧,否則他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回到你的身邊。”

“哼!”阿娜不屑,“總有一天,他會自動回來找我的。”

“哦,那麼為了你的‘總有一天’,我請你吃晚飯。”顧秀明無精打采地笑著,心中卻在想:於浩那個人,一旦和誰鬧翻了,除非對方主動認錯,否則他肯定再不同對方來往的。之前三年,自己同他不就那樣過來的麼。

走下台階的時候,顧秀明又忍不住向那個寶塔型的墳墓多看了兩眼。

鵝毛雪雖然已經沒有了,但臨近傍晚的這會,細細的雪卻密密地下著,霧蒙蒙地看著任何東西都如隔了好幾層紗帳一樣。

隔著這樣的紗帳,台階上的那座寶塔仿佛就是好幾個世紀前的東西,而自己也是剛剛從那個遠古的世紀穿越過來。現在的他,腳下踩著的是二十一世紀的冷漠。

阿娜過於自信,顧秀明對阿娜說的也對了一大半:於浩的確是不再同阿娜走在一起了,而現在的“於夫人”則是那天顧秀明見到的那個女孩馬甜甜,和他一起奮鬥的那個女孩。他們之間關係的確定是在研究生考試前,管理係元旦晚會上正式公布的。

管理係的晚會是在海洋大酒店舉辦的,一百四十多號人七拚八湊了三千塊錢,雇了那麼大的一個地方:有偌大的舞台,舞台下有十幾個桌子,因為約定好了今晚每個班級的人都是要出個節目的。

因為沈秀溪一家的關係,顧秀明最近疏遠了艾麗卡。碰巧於浩又同阿娜鬧分手,所以這兩人最近一向都是走在一起的。

但今天晚上於浩卻神神秘秘地笑著讓顧秀明先走一步,自己卻遲後,說是有一項非常火急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過來。

他倒興致衝衝地跑掉了,顧秀明卻想今晚人必定很多,而且很多同學估計都是要帶“家屬”過來的,十幾個桌子未必就夠,所以特為在自己的身邊替他預留了一個位子。

瓜子糕點之類的東西都已經上來了,一班的人也開始上台表演節目,但於浩卻還是遲遲沒有見到。望著往來匆匆的人,顧秀明心想待會如果有人要來自己這邊坐,那麼也不好意思說不讓人家坐下。

他是這麼想著,不過總算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朝他這邊看,或者大家都已經有預定的了吧。